“若他敢動一兵一卒,我會讓他知道,什么叫覆巢無完卵?!?/p>
她沒再說話,只是將案上那封殘信推給他:“這里面,還有別的東西。”
裴硯拿起細看:“什么?”
“墨跡深處有隱文痕跡,需用藥水顯影。北狄慣用密寫,這信表面求親,底下可能藏著聯(lián)絡暗號?!?/p>
裴硯眼神一沉:“你是說,他在勾結(jié)我朝內(nèi)奸?”
“未必是現(xiàn)在。”她說,“但他在找機會。這封信,既是挑釁,也是試探,看看有沒有人會響應他?!?/p>
裴硯將信收起:“我會讓刑部秘密查驗?!?/p>
她點頭,站起身走到窗前。宮墻之外,百姓還未醒來,城市靜謐。但她知道,這一戰(zhàn)不在疆場,在人心。
她忽然說:“我不怕他罵我狠,也不怕他恨我。我只怕有一天,有人覺得我可以被交易?!?/p>
裴硯走到她身后:“沒人能動你?!?/p>
她閉了閉眼,再睜開時,目光清明:“我要讓他們記住,沈知微不是誰的附屬,不是用來安撫外敵的犧牲品。我是皇后,是這個國家的一部分,動我,就是動大周?!?/p>
裴硯伸手握住她的手腕:“你從來都不是弱者。”
她反手握住他,力道很重。
兩人并立窗前,沉默片刻。
外面?zhèn)鱽眈R蹄聲,由遠及近,又迅速遠去。是北狄使臣離宮了。
她忽然想起什么,轉(zhuǎn)身從案底取出一只小瓶,倒出少許藥粉撒在殘紙上。紙面慢慢浮現(xiàn)幾道淡痕,像是扭曲的符號。
她盯著那些字,眉頭皺起。
這不是北狄通用語。
更像是某種加密代號。
她低聲說:“這不是求親信……是命令。”
裴硯問:“誰的命令?”
她沒回答,只將瓶子收好,眼神變得銳利。
外面天光已經(jīng)大亮,第一縷陽光照進殿內(nèi),落在她腳邊。
她抬起腳,踩住了那張顯出密文的殘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