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人小聲議論:“皇后親自喝米湯……哪有騙人的皇后?!?/p>
“那個林郎中要是真來了,說不定真能救命?!?/p>
“我兒子還能撐幾天,我想帶他去試試?!?/p>
越來越多的人走向糧車。禁軍維持秩序,女子雜役隊列隊分發(fā),一人一袋米,一包藥,記錄姓名住址。
沈知微站在高臺上,看著這一切。
她知道,人心比病更難治。但她也明白,只要讓人看到希望,他們就不會輕易倒向混亂。
遠(yuǎn)處傳來馬蹄聲。一匹快馬奔來,馬上騎士翻身下馬,遞上一封密信。
她打開看了一眼:裴硯批了開倉令,工部加撥三百車糧,太醫(yī)院派出第二批醫(yī)官,即刻啟程。
她把信收好,沒說話。
這時,之前被抓的男人突然大笑起來:“你們以為抓住我就完了?沈小姐說了,只要火一起,你們就壓不?。“傩张滤?,自然會恨朝廷!”
沈知微低頭看他:“你說得對,百姓怕死。但他們更怕不公平。你帶來的火種已經(jīng)被撲滅,你的同伙也在抓捕中。你以為你們在操縱人心,其實你只是別人手里的一顆棋?!?/p>
男人閉嘴,眼神兇狠。
她不再看他,轉(zhuǎn)向臺下。
“我知道你們還有疑慮?!彼f,“但請記住,我不是來施舍的。我是來兌現(xiàn)承諾的。你們的孩子讀得起書,就不該死于陰謀。只要我還站在這里,就不會讓這種事發(fā)生?!?/p>
臺下忽然有人跪下。
接著第二個,第三個。
有人喊:“皇后娘娘仁德!”
又有人喊:“神女下凡,護我寒門!”
聲音漸漸連成一片。
她站在風(fēng)中,斗篷被吹得獵獵作響。陽光照在她臉上,沒有笑容,也沒有疲憊,只有一片沉靜。
她抬起手,示意大家安靜。
“今天,糧放了,人抓了,話也說了。”她聲音清晰,“接下來,我們要等藥,等醫(yī),等一個結(jié)果。我不求你們立刻相信我,只求你們給時間一個機會?!?/p>
她頓了頓,目光落在遠(yuǎn)處村廟的方向。
“我答應(yīng)過,要讓那些躺在廟里的孩子活下來?!?/p>
她說:
“我現(xiàn)在就回去看看他們怎么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