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硯察覺異樣,走過來問:“不舒服?”
“沒事。”她說,“可能是風吹久了?!?/p>
裴硯皺眉:“回殿里去。這里交給我?!?/p>
她沒拒絕,點了點頭。兩名女官扶她往主殿走。
經(jīng)過火堆時,她回頭看了一眼那具刺客的尸體。他的手還蜷著,指尖朝天,像是臨死前還想抓住什么。
她想起系統(tǒng)讀取到的那句話——“封我為王”。
可裴昭給不了王位。他連自己的命都保不住。
主殿燈火通明。沈知微坐下后,女官端來熱茶。她沒喝,只讓她們?nèi)ト∨癄t來。
外面?zhèn)鱽砟_步聲,裴硯走了進來。他脫下染血的外袍,交給內(nèi)侍。
“已經(jīng)審了兩個活口?!彼f,“都是北地來的亡命之徒,受重金招募,只知道接頭暗號,不知幕后是誰。但他們身上都有同樣的紋身——一只斷角鹿?!?/p>
沈知微抬眼:“和剛才那人一樣的耳缺?”
“對。像是某種標記。”
她思索片刻:“不是偶然。這是裴昭的私兵,專門訓練過的死士。”
裴硯坐下來,聲音低沉:“他比我想的更急?!?/p>
“因為他知道你在清理他的人。”她說,“宮女出宮,斷了他的眼線;陳修元被抓,毀了他的聯(lián)絡(luò)網(wǎng)。他必須動手,否則就再沒機會?!?/p>
裴硯盯著燭火:“所以他選在春獵,選在離宮之時?!?/p>
“他還以為你能防得住?!鄙蛑⒌?,“但他忘了,你身邊有我?!?/p>
裴硯看她一眼,沒說話,但眼神變了。
沈知微也看著他。她知道他在想什么。
這場刺殺看似突然,其實早已埋下伏筆。從她寫下《宮婢年退章程》那一刻起,這場戰(zhàn)就已經(jīng)開始了。
她不是只為了清宮,更是為了逼他現(xiàn)身。
現(xiàn)在,他動了。
門外傳來通報聲,說是羽林軍已重新布防完畢,陸昭在外候命。
裴硯起身:“我去看看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