剛才那一秒,值了。
殿外傳來腳步聲。一名太監(jiān)小跑進來,跪地稟報:“啟稟皇后,西域使節(jié)已在偏廳寫下割地文書,請求盡快放行回國。”
她點頭:“告訴他,三日內(nèi)必須完成交接。另外,讓他帶一句話回去——”
她頓了頓,聲音平靜:
“下次來,別帶酒?!?/p>
太監(jiān)領(lǐng)命而去。
她轉(zhuǎn)身走向主位,鳳袍曳地,步履平穩(wěn)。今日之后,西域不會再輕易動兵。一場陰謀,化作外交反制,三城之地,不費一兵一卒收回。
她坐下,端起茶盞抿了一口。茶已涼。
宮人欲換新茶,她擺手制止。
就在這時,殿門口一道身影閃入。是諜網(wǎng)女官,一身灰衣,面容隱在帽兜下。
她快步上前,低聲說:“娘娘,查到了。那個耳墜死士,曾出現(xiàn)在裴昭舊部聯(lián)絡點。他們之間,有過交易記錄?!?/p>
沈知微放下茶盞。
“把名字記下來。”她說,“等三城交割完畢,我要親自審這個人?!?/p>
女官點頭,正要退下,忽然又停下。
“還有一事。”她壓低聲音,“死士身上搜出一塊銅牌,刻著‘北線七號’。屬下懷疑,這是跨境諜網(wǎng)編號。我們的人,可能已經(jīng)被滲透。”
沈知微盯著她,眼神漸冷。
“查?!彼f,“從宮里開始查?!?/p>
女官抱拳退下。
殿內(nèi)只剩她一人坐著。其他人都去準備午宴了。她沒動,手指輕輕敲著扶手。
北線七號……這個編號她聽過。
三年前,江南稅案爆發(fā)前,第一個告密人的密信上,就蓋著同樣的印痕。
那時她剛重生不久,還沒覺醒心鏡系統(tǒng)。那封信直接導致三名清官被貶,漕運貪腐集團得以繼續(xù)運作。
原來,早就有人埋在暗處。
她緩緩閉眼,再睜開時,目光如鐵。
這一次,她不會再讓任何人,從背后捅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