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把這個送去諜網(wǎng),讓他們查清楚,信里寫了什么?!?/p>
內(nèi)侍接過,剛要走,她又叫住。
“等等。再傳個令給西北方向的暗哨,如果發(fā)現(xiàn)有大批糧食車隊北上,立刻飛鴿傳書。”
“是?!?/p>
人退下后,她站起來,走到窗前。
外面黑著,什么都看不見。但她知道,有些事已經(jīng)在動了。
裴硯進來時,她正對著地圖看。
“你還沒睡?”他問。
“睡不著?!彼f,“他們在等亂子起來。我得搶在他們前面。”
裴硯走到她身邊,看著地圖上標注的幾處醫(yī)館位置。
“明日你出宮?!彼f,“去城南看看新設的藥鋪試點。”
她點頭:“我想親眼看看藥材發(fā)放流程,有沒有被人動手腳?!?/p>
裴硯盯著她看了一會兒:“你打算一直這么查下去?”
“查到?jīng)]有漏洞為止?!彼f。
“可你不是鐵打的。”
她笑了笑:“我知道分寸。”
裴硯沒再說什么。他拿起桌上的密報看了看,眉頭皺了一下。
“趙崇文昨夜見了一個人。”他說,“兵部退役的參軍,十年前被貶出京,一直住在隴西。”
沈知微眼神一凝:“他認得當年的糧道調(diào)度。”
“沒錯?!迸岢幇衙軋蠓畔?,“我已經(jīng)下令,把他沿途經(jīng)過的驛站全都換上我們的人?!?/p>
她點頭:“還不夠。我想親自走一趟隴西?!?/p>
裴硯猛地抬頭:“你說什么?”
“微服去。”她說,“我不信他們能在眼皮底下瞞住所有事。只有我去看了,才知道哪里出了問題?!?/p>
裴硯盯著她,許久沒說話。
窗外風聲掠過屋檐,吹得簾子輕輕一蕩。
“你要去,我陪你?!彼K于開口。
沈知微沒答。她只是低頭,伸手撫了撫鬢邊,指尖掠過空落的發(fā)側,那里曾插著一支白玉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