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硯盯著她:“你想查誰?”
“趙承安。”她吐出名字,“他是宗廟祭禮監(jiān),掌管密檔出入登記。今晚是他主持我們入廟的儀式。他表面恭敬,但……”
她停頓一秒。
“但他什么?”
“我覺得他不想我們找到東西?!彼f,“他帶我們走錯了路線,繞到了偏殿。若不是我堅持去上香,根本不會注意到這塊地磚。”
裴硯瞇起眼:“你要讀他心聲?”
“明日宗廟大祭,他會再來。”她說,“我只需三秒?!?/p>
裴硯點頭:“我會讓他靠近靈位獻香。你找機會啟動系統(tǒng)。”
兩人正說著,遠處傳來更鼓聲。三更已過,巡夜的隊伍即將經過主殿。
“走。”裴硯收起木匣,“從側門出?!?/p>
沈知微跟著他穿過廊道。腳步放得很輕,鞋底踩在青石上幾乎沒有聲音??斓匠隹跁r,她忽然停下。
“怎么了?”
“那個嬤嬤?!彼f,“陳峰說,每天給太后熬參湯的是她貼身的老嬤嬤,伺候了二十年。”
“你想見她?”
“她知道的東西,可能比陳峰多。”她目光沉下來,“如果參湯里真的有毒,她是唯一經手的人。”
裴硯想了想:“明天一早,我讓人把她帶到偏殿問話。你在場,用系統(tǒng)確認她說的是真是假。”
“好?!?/p>
他們從側門離開宗廟。門外兩名禁軍立刻上前接應,護送回宮。
一路上,沈知微沒說話。她把手攏進袖中,摸了摸那張燒焦的紙條。上面殘留的字跡還在——“血詔藏于慈寧宮東壁夾層”。偽造者故意留下線索,引他們去拆墻,卻沒想到他們會追到宗廟。
這是一步棋。
有人在引導他們的調查方向。
回到鳳儀殿,宮人端來熱茶。沈知微沒喝,只坐在燈下翻看一本舊冊子。那是她讓人從太史局調來的宗廟修繕記錄。
裴硯站在窗邊,手里還攥著那枚玉璽。
“你覺得趙承安會配合裴昭?”他問。
“不一定?!彼f,“但他知道血詔的事。剛才在廟里,我看到他遞香時手抖了一下。那種年紀的人,除非心里有事,不會在祖宗面前失態(tài)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