孩童們編了新歌謠,一邊跳繩一邊唱:
“女官來了不開口,賬本一翻就知道。
誰貪誰漏全寫下,米缸從此不會少?!?/p>
第三日早朝,御史臺有位官員捧著奏折要彈劾“女子為官不合禮法”。他剛走到丹墀下,身后傳來一聲咳嗽。
回頭一看,是自己親弟弟,同在御史臺任職的年輕人。
“大哥,”那人低聲說,“咱爹昨兒問我,妹妹考女學(xué)要不要請先生輔導(dǎo)。”
老御史愣住。
“她要是將來做了官,您臉上不也有光?”年輕人笑了笑,伸手扶了扶他的袖子,“這折子……還是別遞了吧?!?/p>
老御史低頭看了看手里的紙,慢慢把它揉成一團(tuán),塞進(jìn)袖中。
退朝后,裴硯在御極殿設(shè)茶宴,召三名女官入席。宮人端上清茶,香氣彌漫。
沈知微立于丹墀之上,望著殿外灑滿金光的宮道。她說:“從前我看人心,靠的是三秒真言。如今我看天下,靠的是萬人同行。”
裴硯舉杯:“此策既行,何懼流言?自今日起,女子任職名錄載入《職官志》,永為定制?!?/p>
林素衣雙手接過官印,手指微微發(fā)抖。許明瀾和王婉清站在她兩側(cè),三人相視一笑。
宮門外,百姓仍在等候。聽說女官們要出宮,孩子們早早排好隊(duì),手里拿著紙筆,想討個簽名。
一名小女孩踮起腳尖問母親:“娘,我以后也能穿那樣的衣服嗎?”
母親蹲下來,替她理了理發(fā)辮:“能。只要你讀書認(rèn)真,就能做官,還能管壞人。”
小女孩用力點(diǎn)頭。
宮門開啟那一刻,陽光直射進(jìn)來,照在三位女子身上。她們邁出第一步時(shí),身后傳來鐘聲。
沈知微坐在偏殿處理公文,批完第一份《江南水利折》,朱筆落下“準(zhǔn)行”二字。窗外傳來腳步聲,是裴硯走了進(jìn)來。
他站在她身后看了一會兒,沒說話。
片刻后,太子太傅被召入殿商議監(jiān)國事宜。沈知微放下筆,抬頭看向門外。
一名女官正快步走來,手里拿著緊急軍報(bào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