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知微沒再看她。她走向御案,拿起青銅匣翻看。凹槽旁刻著一行字:“以血啟封,真龍為證?!?/p>
裴硯割破指尖,將血滴入凹槽。
血跡滲入,銅匣發(fā)出輕響,鎖扣彈開。
里面是一卷黃絹,展開一看,竟是先帝親筆遺詔副本,明確寫道:“皇位傳于裴硯,諸子不得爭?!?/p>
沈知微看著詔書,久久未語。
“原來父皇早就定下你?!彼p聲說。
裴硯收回手,語氣平靜:“但他也寫了另一句——‘若硯失德,瑤可代之’。所以他們一直以為,還有翻盤機會。”
“現(xiàn)在沒有了。”沈知微卷起詔書,交給夜鶯,“把這個送去內(nèi)閣,讓百官親眼見證。”
夜鶯領(lǐng)命而去。
密室內(nèi)只剩兩人。
裴硯看向沈知微肩頭的傷口:“你受傷了。”
“小傷?!彼龘u頭,“不礙事?!?/p>
他撕下衣角布條,替她包扎。動作很輕,一句話也沒說。
包扎完畢,他握住她的手:“接下來怎么走?”
“往前。”她說,“直到把他揪出來?!?/p>
裴硯點頭,提起長劍,率先踏入密室后的甬道。沈知微跟上,腳步堅定。
火把搖曳,映照石壁上的銘文。那些字跡古老而森然,仿佛在訴說一段被掩埋的真相。
甬道越走越窄,空氣愈發(fā)壓抑。前方傳來水流聲,像是地下河。
突然,裴硯停下。
他盯著地面一塊石磚,眉頭皺起。那塊磚的顏色與其他略有不同,邊緣有一道極細的縫隙。
沈知微也看到了。
她剛要開口,裴硯已抬腳踩了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