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一,命前鋒營悄悄逼近敵營西側(cè),做出準備夜襲姿態(tài);
其二,讓偽裝百姓的士卒趁亂放出消息:“大周主力明日清晨抵達,貴妃親督戰(zhàn),活捉赫連烈者賞千金”;
其三,調(diào)一千精兵埋伏于東南谷口——那里是敵軍唯一運水通道,一旦斷水,潰敗只是時間問題。
做完這些,她喝了半碗溫粥,靠在椅背上閉目養(yǎng)神。
林昭進來低聲提醒:“娘娘該休息了。”
“還不到時候。”她睜開眼,“等火起來再說。”
話音剛落,了望哨傳來急報:“敵營方向起火!一處,兩處……共三處火頭!集中在糧草區(qū)!”
沈知微站起身。
她知道,赫連烈動手了。
但她更清楚,那堆假糧草燒得再旺,也動搖不了她的補給線。而真正的打擊,才剛開始。
她提起令旗,下令:“點燃所有烽燧,通知各部按計劃推進。同時放出口風(fēng)——就說南詔軍內(nèi)訌,前鋒營已倒戈?!?/p>
林昭領(lǐng)命而去。
她獨自站在觀敵臺上,望著遠處火光。風(fēng)吹得旗子獵獵作響,她把手放在腹部,輕輕說了句:“再等等,很快就結(jié)束了?!?/p>
半個時辰后,敵營騷動加劇。原本整齊的巡邏隊出現(xiàn)脫崗,有幾個帳篷陸續(xù)熄燈,有人背著包袱往營外跑。
又有消息傳來:兩名百夫長為爭奪撤退路線發(fā)生沖突,其中一人被砍傷,引發(fā)小規(guī)模混戰(zhàn)。
沈知微拿起筆,在戰(zhàn)報上寫下:“敵軍士氣崩潰,建議總攻。”
她將文書封好,交給傳令兵。
傳令兵剛走,她忽然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。
一名斥候沖上高臺,臉色發(fā)白:“娘娘!我們在俘虜口中得知,赫連烈根本沒打算贏——他的真正計劃是燒完假糧后,立刻率主力后撤,把前鋒營留在原地斷后!”
沈知微猛地抬頭。
原來如此。
他不是想速勝,他是想甩掉累贅。
她抓起令旗,聲音陡然提高:“傳令下去,封鎖所有退路!尤其北山隘口,必須重兵把守!我要讓赫連烈?guī)е腥?,一個都走不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