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因為他們不敢走大道。”她說,“宮門已封,東市和南巷都有重兵。唯一能逃的路,就是穿過御花園后墻,翻過西山小道。那是裴昭當年逃亡時走過的路?!?/p>
裴硯盯著她看了很久。
“你比從前更沉得住氣了?!?/p>
“生死關頭,誰都不敢輕舉妄動?!彼f,“他們以為自己藏得好,其實每一步都在別人算計之中?!?/p>
裴硯忽然笑了下。
“你說得對。真正累的,從來不是坐在明處的人?!?/p>
沈知微微微欠身。
“裴昭的勢力,今日起,煙消云散。”
話音落下,殿外傳來腳步聲。王令儀走進來,鎧甲未卸,手中捧著一個木盒。
“陛下,皇后?!彼龑⒑凶臃旁诎干希斑@是從那三人身上搜出的另一件東西。”
盒子打開,里面是一塊銅牌,樣式古老,正面刻著“親王侍衛(wèi)”四字,背面有個編號。
沈知微看了一眼,心里已經(jīng)有了答案。
這塊牌不是假的。它是十年前裴昭府中護衛(wèi)才有的憑證。而持有它的人,只能是當年跟隨他到最后的親信。
“查一下最近三個月進出靈隱寺的記錄?!彼f,“尤其是那些送藥、送糧的僧人。如果有誰頻繁出入,或者身份不明,立刻抓起來審。”
王令儀應聲而去。
裴硯靠在椅背上,眼神漸漸冷下來。
“如果真有個孩子活著,那就說明還有人想翻盤。”
“但他們已經(jīng)沒有籌碼了。”沈知微說,“信被截下,人被抓到,聯(lián)絡網(wǎng)也被打碎?,F(xiàn)在他們唯一能做的,就是等死。”
裴硯點點頭。
“從今天起,北疆加強巡防,邊境五城不得放任何可疑人員出入。另外,靈隱寺由禁軍接管,所有僧侶登記造冊?!?/p>
命令很快傳下去。
沈知微站在殿中,看著外面漸漸亮起的天光。一夜未眠,但她一點都不覺得累。相反,她感覺前所未有的清醒。
九次使用機會已經(jīng)用完。心鏡系統(tǒng)陷入沉寂,要等一炷香后才能再次啟動。可她不再需要它了。
該知道的,她都已經(jīng)知道了。該抓的人,也一個都沒跑掉。
她轉身準備離開,卻被裴硯叫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