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停下腳步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那人抬起頭,眼里有淚:“陳……陳二狗?!?/p>
“哪個陳?”
“雁門關(guān)陳家的?!?/p>
沈知微記住了這個名字。
她轉(zhuǎn)身走向乾元殿。裴硯已經(jīng)在那里等著。他站在臺階上,披著黑色外袍,神情未變,但眼中多了幾分銳利。
“都抓到了?”
“大部分?!彼f,“死了幾個,包括那個北狄細作?;羁谟衅邆€,其中一人是宮中雜役的同伙?!?/p>
裴硯點頭:“審訊交給刑部,但你要盯著。這些人背后一定還有聯(lián)絡(luò)網(wǎng)?!?/p>
“我知道。”她頓了頓,“那個答題的士子,應(yīng)該不知情。他是被人利用了行蹤?!?/p>
裴硯看了她一眼:“你處理?!?/p>
她應(yīng)下。
這時,王令儀快步走來:“陛下,皇后,我們在一名俘虜身上搜到這個?!?/p>
他遞上一塊木牌。上面刻著奇怪符號,背面寫著一行小字:“功成之日,少主即位”。
裴硯接過木牌,手指摩挲著刻痕。
“裴昭雖死,他的影子還在。”
沈知微站在他身旁,望著滿地狼藉。
這場突襲被擋下了,但她的警覺沒有放松。殘黨敢動手,說明他們在宮中仍有眼線。而那個所謂的“少主”,至今沒人見過真容。
她正想著,忽見一名禁軍拖著個掙扎的男人過來。
“這人在太液池邊被抓,懷里藏著一張圖?!?/p>
男人被按跪在地上,頭抬起來的一瞬,沈知微瞳孔微縮。
這張臉她見過。
三天前,就在那名答題士子離宮時,他在西市口遠遠站著,手里拿著一串佛珠。
當時她以為是個路人。
現(xiàn)在這人被扯開衣領(lǐng),露出胸口一道蜈蚣般的疤痕。他死死咬住牙,不肯說話。
禁軍打開他懷里的紙,展開在地上。
是一張皇宮布防圖。標注了乾元殿、寢宮、禁軍值房的位置,還有幾條隱蔽通道的入口。
最下方寫著一行字:“子時攻入,直取中樞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