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是例行補貨,小人只是跑腿?!?/p>
她說:“那你手里的布包,裝的是什么?”
男子低頭看了看手:“是……新加的防潮粉?!?/p>
“拿來我看。”
男子遲疑片刻,還是走了過來,遞出布包。
她接過,打開一角。里面是灰白色粉末,氣味刺鼻。
她問:“這是什么防潮粉?”
“祖?zhèn)鞯姆阶?,加了石灰和炭末?!?/p>
她合上布包,交給女官:“送去太醫(yī)院驗,立刻?!?/p>
男子臉色變了:“這不能送!是我們家秘方!”
她說:“那就更該查清楚,是不是真只有石灰和炭末?!?/p>
男子往后退了一步:“大人明鑒,小人絕無惡意!”
她沒理他,轉(zhuǎn)向老醫(yī)正:“今日配了多少副藥?”
“回娘娘,已封裝一百二十七副,另有六十副待煎。”
“全部停下?!彼f,“未發(fā)出的藥包,每十副抽一包送檢。已發(fā)出的,派人追回服用者信息,三日內(nèi)觀察是否有異常反應?!?/p>
老醫(yī)正慌忙應下。
她又對女官低語幾句。女官點頭,悄悄退出后門。
灰袍男子見狀,突然轉(zhuǎn)身往門口沖去。
兩名禁軍從外闖入,將他攔下。
他掙扎喊道:“我沒有做錯事!你們憑什么抓我!”
她說:“你叫趙仲元,不是采辦,是濟生堂東主。三個月前因哄抬藥價被罰沒三成產(chǎn)業(yè),上月又有兩家分號關門。你恨我推行寒門從醫(yī),斷了你的財路。”
男子瞪大眼:“你胡說!我不是什么東主!”
她說:“你剛才倒進罐子里的東西,不是防潮粉。是砒霜混滑石粉。每日摻一點進主方,七日后服藥者會腹痛嘔血,民間必傳官府用藥害人。到時候,這家醫(yī)館就成了罪證?!?/p>
男子冷笑:“你有證據(jù)嗎?你說是我投毒,憑一句猜疑就能定罪?”
她看向門口。
女官快步進來,在她耳邊說了幾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