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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29章 裴硯立太孫，嫡系血脈承大統(tǒng)（第1頁）

晨光灑在紫宸殿前的石階上，沈知微站在裴硯身側(cè)，目光落在前方那個小小的身影上。皇太孫身穿明黃錦袍，頭戴玉冠，背脊挺得筆直，一步一步走上丹墀。他的腳步很穩(wěn)，沒有半分怯意。

她指尖輕輕擦過袖口布紋，昨夜剛用完第九次心鏡，今日再無法讀取任何人的心聲。但她不需要了。從進(jìn)殿那一刻起，她就察覺到儀仗隊中有一人眼神不對。那人執(zhí)戟而立，表面恭敬，眼底卻藏著一股死氣。

她微微側(cè)身，借著為皇太孫整理衣領(lǐng)的動作靠近裴硯，聲音壓得極低：“心鏡三次已用盡，但那人眼中有殺意?！?/p>

裴硯沒有轉(zhuǎn)頭，只將左手緩緩覆上劍柄。他早有準(zhǔn)備。昨夜密報提到沿海一艘敵船殘骸被打撈出水，船上搜出一份名單，寫著宮中接應(yīng)之人。他已暗中調(diào)換禁軍方位，寒門校尉帶領(lǐng)親兵悄然布防，此刻正隱于殿角陰影之下。

禮樂響起，鐘鼓齊鳴。禮部尚書捧著黃綾詔書緩步上前，全場鴉雀無聲。

“奉天承運，皇帝詔曰：立皇長子之嫡子為皇太孫，承大統(tǒng)之基，繼萬世之業(yè)……”

詔書展開的瞬間，那名侍衛(wèi)動了。他右手猛然揚起，一柄短刃疾射而出，直撲皇太孫后心。

寒門校尉暴起撲出，整個人橫飛過去，用肩膀硬生生撞開短刃軌跡。金屬落地的脆響驚破寂靜，殿外伏兵四起，數(shù)道黑影沖入儀仗隊列，將十余名形跡可疑者當(dāng)場按倒。

審訊就在殿前進(jìn)行。一名俘虜被押至高臺下，臉上帶血，仍冷笑不止：“你們以為斬了裴昭就完了？海上三十六島還在，我們的船從未停歇。只要斷了你們的血脈，十年之內(nèi)，大周必亂?！?/p>

裴硯站起身，玄色龍袍在風(fēng)中翻卷。他俯視下方，聲音不高，卻傳遍整個廣場：“你說我朝無主？可你看看四周?！?/p>

百官肅立，鎧甲森然，宮墻千重，旌旗如林。皇太孫轉(zhuǎn)身面向群臣，小小年紀(jì)，竟昂首不懼。他抬起手，對著滿朝文武行了一個標(biāo)準(zhǔn)的稽首禮。

有人帶頭跪下，接著是第二個、第三個。很快，整片廣場黑壓壓一片，山呼之聲震徹云霄。

“吾皇萬歲！太孫千秋！”

沈知微看著眼前這一幕，手指慢慢松開袖口。她曾以為權(quán)謀靠的是算計人心，靠的是那一瞬三秒的真相?？涩F(xiàn)在她明白，真正的穩(wěn)固不是來自窺探，而是來自人心所向。

裴硯低頭看她一眼，兩人并肩而立，誰也沒有說話。

片刻后，內(nèi)侍捧來金紋錦袍。裴硯親手為皇太孫披上，動作沉穩(wěn)，像在交付某種看不見的東西。那孩子抬頭看他，眼里有光閃了一下。

“記住，”裴硯說，“這身衣服不是給你穿的，是給天下人看的。你要讓它配得上這個位置?！?/p>

皇太孫點頭，聲音清亮：“孫兒記住了。”

典禮結(jié)束，人群退去，唯有宮樂余音繞梁。沈知微站在丹墀邊緣，望著遠(yuǎn)處宮門緩緩關(guān)閉。她忽然想起什么，低聲問：“那批商人里的內(nèi)應(yīng)，查到是誰了嗎？”

裴硯點頭：“是戶部一個主事，負(fù)責(zé)港口稅單核驗。他妹妹嫁給了南洋商團(tuán)的管事，三年前就開始傳遞消息?！?/p>

“有沒有牽連到宮里的人？”

“有?！彼D了頓，“昨晚抓的那個宦官，是從東宮調(diào)來的。”

沈知微眉頭微皺。東宮雖已空置多年，但仍有舊人留守。若敵軍能滲透至此，說明他們對宮廷運作極為熟悉。

“把東宮所有人員重新審查?！彼f，“尤其是近五年調(diào)動過的?！?/p>

裴硯看了她一眼：“你還想繼續(xù)查？”

“不是我想查。”她回望他，“是你剛才說的話。你說要讓這身錦袍配得上位置。那我們就不能留下任何污點?！?/p>

他沉默片刻，終于點頭。

就在這時，一名女官快步走來，遞上一封密信。裴硯拆開看了一眼，臉色微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