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醫(yī)顫抖著念出幾個名字。其中一個,是尚藥局的小吏,負責藥材分揀。
“把他帶來?!?/p>
“現(xiàn)在?娘娘您剛生產(chǎn)……”
“現(xiàn)在?!彼驍?,“我不睡,沒人能睡?!?/p>
宮女匆匆離去。
沈知微閉上眼,指尖壓住太陽穴。身體像被撕開又縫合過一遍,每根骨頭都在叫。但她不能倒。只要還有一個敵人活著,她就不能倒。
外面天色漸亮,晨光透過窗紙照進來,落在她的手上。那只手還沾著血,指甲邊緣發(fā)青。
小吏被帶進來時,腿軟得幾乎站不住。他跪在地上,頭都不敢抬。
沈知微看著他,心鏡系統(tǒng)再次啟動。
三秒。
“女官塞了銀子……讓我把麝香摻進貴妃藥引……我說不敢,她說是淑妃吩咐的……我還看見李氏的人在宮外等她……”
她睜開眼,聲音平靜得不像剛生完孩子的女人。
“抬起頭?!?/p>
小吏哆嗦著抬頭。
“你說,是誰讓你動手的?”
“我……我沒有動手……我只是……只是看到有人往藥材里加東西……”
“誰?”
“是……是淑妃宮里的林女官……她親手把一個小布包塞進了茯苓匣子里……我還聞到了味道,像是麝香……”
“你敢當面對質(zhì)嗎?”
小吏咬著嘴唇,半天說不出話。
沈知微不再問。她轉(zhuǎn)頭對宮女說:“去請林女官過來。就說是我說的,請她來一趟鳳儀宮,聊聊藥材的事。”
宮女領命而去。
一刻鐘后,林女官被帶到。她穿著整齊的宮裝,臉色鎮(zhèn)定,行禮也規(guī)矩。
“奴婢參見貴妃娘娘?!?/p>
沈知微沒讓她起身。
“你知道我找你來做什么嗎?”
“不知?!?/p>
“那你猜猜?!?/p>
林女官低頭:“或許是為昨日送藥的事?”
“你知道那藥里有什么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