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女孩用力點頭。
沈知微站起身,將花放進袖中。
裴硯看著她,什么也沒說,拉著她繼續(xù)往輦車走去。
禁軍開道,儀仗啟行。百姓仍跪在原地,目送帝后遠去。
車輪碾過青石路,發(fā)出沉悶聲響。
車內,沈知微靠在軟墊上,閉著眼。
裴硯坐在對面,盯著她袖口露出的一角黃花。
“你還記得那個算學第一的女孩嗎?”他忽然問。
沈知微睜眼:“哪個?”
“三個月前,西市考場外,你看過她寫字的那個?!?/p>
她頓了頓:“記得。”
裴硯低聲道:“她昨天寫信來,說要報考工部算司,想?yún)⑴c修訂《均田賦稅冊》。”
沈知微嘴角微動,但沒笑出來。
她只是抬手,扶了扶發(fā)間的白玉簪。
車外陽光正好,照在輦車金頂上,反射出一道刺眼的光。
那道光掃過路邊一棵老槐樹,樹皮皸裂,枝干歪斜。
樹后站著一個穿灰袍的男人,帽檐壓得很低。
他手里攥著半截斷刃,指節(jié)泛白,眼睛死死盯著輦車行進的方向。
他的嘴唇動了動。
心鏡瞬間開啟。
三秒——
【只要殺了她,哥哥就不會再信任任何人了】
沈知微猛地睜眼,厲聲喝道:“停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