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轉(zhuǎn)頭看向裴硯:“他們不會馬上走。他們在等消息,也在想辦法補救。但我們已經(jīng)搶到了先機?!?/p>
“下一步呢?”
“等他們交出真和書。”她說,“然后,我們要反提條件?!?/p>
“什么條件?”
她沒有立刻回答。只是望著殿外漸亮的天空,聲音很輕。
“三座城。”
裴硯瞇起眼:“你是說……要他們歸還當年強占的朔云、臨河、雁口三城?”
“對?!彼粗?,“他們想用一份假文書逼我們讓步。那我們就用這場破局,逼他們吐出來。”
“這可是開戰(zhàn)的理由?!?/p>
“那就讓他們先開這個口。”她說,“只要他們敢拒,我們就有了出兵的名分?!?/p>
裴硯久久未語,最終低笑一聲:“你比我狠?!?/p>
“我不是狠。”她搖頭,“我只是不想再看到百姓因為一場騙局流離失所。二十年前丟的城,不該由今天的百姓來扛?!?/p>
殿外陽光照進來,落在她的裙角。她站得筆直,像一把出鞘的刀。
禁軍統(tǒng)領再次進來,手中捧著一封信:“北狄正使托人送來此信,說是緊急文書,請陛下親啟。”
裴硯接過,正要拆開。
沈知微伸手攔住。
“別開?!?/p>
“為什么?”
“火漆印不對?!彼钢欧庖唤牵氨钡沂构?jié)文書,火漆應為狼頭圖案,這是普通的圓印。而且……送信人穿的是驛館雜役服,卻配著腰牌。”
她轉(zhuǎn)向禁軍統(tǒng)領:“拿下送信人,查他身上有沒有別的東西?!?/p>
統(tǒng)領立即出去。
片刻后,押回一人。搜出身上的另一封密信,信封完好,火漆清晰,正是狼頭印記。
沈知微接過一看,信上寫著“裴昭親啟”。
她抬眼看向裴硯。
兩人同時明白了什么。
那第一封信,是調(diào)包的餌。真正的密信,藏在送信人身上,準備悄悄送進宮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