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人眼眶紅了,點頭說能。
沈知微聽見了,沒有說話。
她走到鼎前,伸手輕撫鼎足。那里有一處極細的凹槽,形狀像一個小小的“微”字。那是她留下的標記,只有她知道。
裴硯走過來,站在她身邊。
“你覺得,它能撐多久?”他問。
“不是它撐多久?!彼f,“是我們守多久。”
他點頭。
遠處傳來鐘聲,九響齊鳴。鼎身微震,似有回應(yīng)。
她忽然想起什么,從袖中取出一枚銅片。這是她這幾日親手打磨的備用機關(guān)片,上面刻著一組數(shù)字——三、七、九,是他們共同經(jīng)歷的三件大事日期。
她蹲下身,將銅片嵌入鼎底暗格。
金屬咬合的聲響很輕,只有她自己聽見。
裴硯低頭看她。
她站起身,拍了拍裙擺上的灰。
“好了?!彼f。
人群依舊圍在宮門外,不肯散去。有個老儒生拄著拐杖站在最前面,仰頭望著鼎身,久久未語。
后來他嘆了口氣,對身邊人說:“這鼎……是真的?!?/p>
沒人接話。
風(fēng)從廣場吹過,卷起一片塵土。鼎影在地上微微晃動,像一座不會倒的山。
沈知微抬起手,摸了摸鬢邊發(fā)絲。
她的白玉簪還在,只是沾了些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