抬頭看去,幾個百姓圍在村口,對著縣丞指指點(diǎn)點(diǎn)。有人喊:“你是不是又要讓我們?nèi)バ迾??我們不去!孩子都快餓死了!”
縣丞站在那里,高聲說:“不是修橋!是挖渠!誰參加,每天給一升米!老人孩子也能分輕活!”
人群安靜了一瞬。
“真的?”
“誰保證?”
“要是又騙我們呢?”
縣丞回頭看向茅屋。
沈知微站起身,走了出去。
她站在眾人面前,聲音不高,“是我提議的。你們可以不信官,但要信自己的手。干一天活,拿一天糧。我不勸你們,只問一句——你們想不想活下去?”
沒人說話。
一個抱著孩子的女人走出來,“我干。”
接著是一個老頭,“我也干?!?/p>
然后是第三個,第四個。
有人開始議論,“要是真給米,我也去?!?/p>
沈知微對縣丞點(diǎn)頭。
縣丞立刻說:“今天上午就在斷橋邊集合,先清理淤泥。下午發(fā)第一批糧!”
人們慢慢散去。
她站在原地,風(fēng)吹亂了她的發(fā)絲。白玉簪松了,她沒去扶。
縣丞走過來,低聲問:“接下來怎么辦?”
“等你把方案送來?!彼f,“然后,我們一步步做?!?/p>
“你會留在這里?”
“我會看到第一鍬土挖下去。”
她轉(zhuǎn)身回屋,拿起圖紙,繼續(xù)修改。
窗外,東方已亮。
第一批報名的人扛著鐵鍬,走向斷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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