**“圖送到灰隼手里,五日內(nèi)北狄大軍就能破關。”**
她睜開眼,立即傳令:“趙將軍繞后封退路,弓手帶火箭封鎖出口,等我信號。”
她親自帶人逼近烽燧。月光被云遮住,林中昏暗。她貼著石墻移動,聽見里面?zhèn)鞒鰤旱偷穆曇簟?/p>
“陳元死了,消息傳開了,他們開始清人。”
“死就死了,他不是核心。我們手里有裴昭留下的密令,只要放出風聲,邊軍里至少三成會動搖?!?/p>
“可密令能頂用嗎?皇帝還在?!?/p>
“不是給他看的,是給下面的人看的。誰不想升官?誰不怕打仗?只要說朝廷要裁軍,餉銀減半,自然有人站出來。”
沈知微聽著,手指收緊。她退回外圍,對弓手下令:“點火?!?/p>
一支火箭射入烽燧窗口,火光瞬間騰起。里面人驚叫,有人沖出門,立刻被箭矢逼退。趙將軍從后方殺出,堵住唯一退路。
沈知微帶人沖進去?;鸸庵?,兩人背靠石壁,一人手中握著鐵匣。
她走上前:“打開?!?/p>
那人冷笑:“你們贏不了,裴昭才是真主!”
“打開。”她重復。
趙將軍上前奪下鐵匣,打開后取出一卷黃帛。沈知微接過,展開一看——是偽造的密詔,蓋著玉璽印,寫著“裴硯病重,傳位于昭”八個字。
她沒說話,轉身走出烽燧,將密詔舉高,對圍在外的將士道:“這是偽令,意圖煽動兵變。凡持此令者,皆同謀論處?!?/p>
說完,她將密詔扔進火堆?;鹧婷偷剀f起,燒紅了半邊天。
裴硯這時趕到,身后跟著一隊親兵。他走進人群,看了一眼火中的密詔,又看向沈知微:“抓到了幾個?”
“兩個活的,一個受了傷。其余的跑了,但跑不遠?!?/p>
“審。”他說,“一個都不能漏。”
她點頭,轉向趙將軍:“把人分開關,連夜審。重點查‘灰隼’是誰,還有多少人在軍中?!?/p>
趙將軍領命而去。她和裴硯并肩走出林子,身后火光漸弱。
“你早就想到他們會用密詔?”他問。
“陳元死前不肯認輸,說明他背后還有東西撐腰?!彼f,“裴昭經(jīng)營多年,不可能只留下幾個小卒。他們需要一個名分,才能動軍心。偽造密詔是最直接的辦法?!?/p>
裴硯側頭看她:“你很冷靜?!?/p>
“我不敢不冷靜。”她說,“前線將士靠糧活著,靠信活著。一旦軍心亂了,不用北狄打,我們自己就垮了。”
兩人回到營中,已是深夜。中軍帳內(nèi)燈還亮著,諜網(wǎng)女官正在整理繳獲的物品。沈知微走進去,拿起那枚銅哨。
哨身冰涼,上有細孔,吹動時能發(fā)出特定音調(diào)。
“這是接頭信物?!闭櫨W(wǎng)女官說,“從信使身上搜到的,和之前抓的兩人身上的一樣?!?/p>
沈知微放下銅哨,又拿起一塊布巾。上面畫著簡單的路線圖,標注了幾處渡口和山道。
“這是他們計劃的撤退路線?!彼f,“北狄的人應該就在邊境等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