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令儀看著她臉上的皺紋,點點頭?!耙院蟮灿惺?,直接來稟。我不保誰的身份,只認規(guī)矩。”
這事傳到鳳儀殿時,沈知微正在批閱文書。
她聽完女官匯報,放下筆,低聲說了一句:“她比我強。”
女官一愣?!澳锬??”
“我說她做得比我好。”沈知微站起身,走到窗邊,“我當初步步為營,怕一步錯滿盤皆輸。她現(xiàn)在敢直接掀桌子,反而更快立住?!?/p>
她說完,拿起茶盞喝了口茶。
茶已經(jīng)涼了。
傍晚時分,王令儀來復命。
她把今日查出的幾樁事一一上報,末了說:“還有兩處疑點,明日就能查清。另外,各宮供給已恢復原額,沒人再敢私自改動?!?/p>
沈知微聽著,點頭。“辛苦你了?!?/p>
“這是我該做的?!蓖趿顑x頓了頓,“只是……有些人還在背后議論,說我是靠您上位,早晚倒臺。”
“讓他們說。”沈知微淡淡道,“你現(xiàn)在做的事,不是為了聽她們夸你賢惠,是為了讓底下那些人能喘口氣。只要她們信你,你就倒不了。”
王令儀沉默片刻,鄭重行禮?!拔矣涀×??!?/p>
她退出去后,沈知微坐回案前,繼續(xù)看手中的文書。
外面天色漸暗,宮燈一盞盞亮起。
她翻到最后一頁,發(fā)現(xiàn)角落有一行小字——
某宮昨日申領火漆三百枚,用途未填。
她盯著那行字,眉頭微皺。
這種東西向來登記詳細,為何這次缺了?
她正要叫人來問,門外傳來腳步聲。
是陳修。
他進來后低頭行禮,雙手呈上一封信。
“娘娘,剛截到的。從東角門傳出,藏在送菜籃子里?!?/p>
沈知微接過信,拆開。
里面是一張薄紙,上面寫著三個字:
“已得手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