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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4章 龍鳳呈祥，裴硯立儲定國本（第1頁）

沈知微指尖還沾著紙灰的余溫，案上“清查田”三字已化作焦痕殘片，散落在炭盆邊緣。她閉了閉眼，耳邊是宮人輕手輕腳收拾產(chǎn)房的聲音。穩(wěn)婆剛退下，低聲道：“娘娘耗得狠了，雙胎落地，氣血兩虧?！?/p>

她沒應(yīng)聲，只將掌心貼在小腹上，感受那陣空落后的鈍痛。孩子已經(jīng)抱來見過一面，小小的臉皺成一團，呼吸輕得像風(fēng)掠過紗簾。她用盡最后力氣抬起手，系統(tǒng)悄然啟動——目標是守在門口的小宮女。

三秒靜默。

【貴妃生龍鳳胎，真是天佑大周……陛下定會高興……】

她松了口氣，手指緩緩收攏。不是裴昭的人，也不是舊黨殘羽。這宮里，終于干凈了。

“去告訴陛下，”她聲音微啞，“孩子平安?！?/p>

話音落下不久，外頭傳來急促腳步，靴底踏在青磚上，一聲比一聲重。殿門被猛地推開，冷風(fēng)卷著雪粒撲進來，裴硯大步跨入，玄色常服未換，袖口還沾著批閱奏折時磨出的墨漬。他一眼望向床榻，快步走到榻前，目光掃過沈知微蒼白的臉，又落在她身旁兩個襁褓上。

“都好？”他問，嗓音壓得很低。

她點頭，抬手示意乳母把孩子抱近些。他俯身看去，長子緊閉雙眼，鼻梁高挺，眉心一點紅痣；次女蜷著手指，輕輕一碰便攥住他的拇指不放。

裴硯怔住，喉結(jié)動了動。

“你累壞了。”他伸手替她掖了掖被角，動作笨拙卻仔細。

她笑了笑，沒說話。這一笑牽動唇角裂開的小口子，有些疼，但她不在乎。她看著他低頭凝視孩子的側(cè)臉，忽然道：“給他們?nèi)€名字吧?！?/p>

他沒立刻答，只是盯著那對嬰孩看了許久，才緩緩開口：“朕的兒子，該立為太子?！?/p>

話音落地，滿殿宮人都屏住了呼吸。自開國以來，從未有雙胎同誕，更無即日立儲之例?？伤f得平靜，仿佛這不是一道驚動朝野的詔令，而是一句再自然不過的話。

“明日設(shè)祭天壇，昭告天下?！彼D(zhuǎn)身對外吩咐，“禮部擬旨，立長子為太子?！?/p>

內(nèi)侍領(lǐng)命退下。裴硯回身坐下，握住她的手：“你可愿意？”

她反握回去，指尖冰涼，卻有力：“他是你的兒子，也是大周的未來。”

他笑了，眼角浮起細紋，是這些年難得的輕松。他湊近她耳邊，低聲道：“我想叫他‘裴昭’。”

她猛地睜眼。

那一瞬，心鏡系統(tǒng)自動觸發(fā)——目標鎖定裴硯。

三秒靜默。

【昭，是光，是明。我要讓這個名字，從此不再代表背叛與殺戮……我要它成為新朝的開端。】

她懂了。他不是在紀念那個人，是在終結(jié)那段過往?？伤暂p輕搖頭，握緊他的手：“陛下……那人的名字，不必用來鎮(zhèn)魂?！?/p>

裴硯頓住。

她望著他，目光清明：“這孩子要承的是江山，不是仇恨。他該有一個屬于自己的開始?！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