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等什么?”
“等他們現(xiàn)身?!?/p>
副將不敢再問。
她握緊欄桿,目光鎖定遠方。那里一片漆黑,什么都看不見。但她知道,敵人就在路上。
諜網(wǎng)女官的情報不會錯。裴昭余黨蟄伏已久,此刻出手,必是孤注一擲。
她不需要看見他們。她只需要讓他們看見自己。
身后千艘戰(zhàn)船靜靜排列,像一道鐵墻橫在海岸線上。
忽然,了望臺上的哨兵喊了一聲:“東北方向發(fā)現(xiàn)船影!兩艘,掛著南洋旗!”
眾人頓時緊張起來。
副將沖到她身邊:“是否迎擊?”
她盯著那兩點模糊的光,久久沒有說話。
風(fēng)更大了。海浪拍打著船身,發(fā)出沉悶的響聲。
她終于開口:“傳令下去——所有戰(zhàn)船,點亮火把?!?/p>
命令迅速傳達。
剎那間,數(shù)百支火炬同時燃起?;鸸庥痴蘸C?,如同一條燃燒的長龍。
敵船在遠處停滯了一下,似乎在觀察。
她嘴角微動。
“再傳令?!彼f,“前排弓弩手上舷,炮艙準(zhǔn)備,但不許開火?!?/p>
“為何不開火?我們可以直接轟沉他們!”
“因為?!彼粗莾伤掖八麄冎皇翘铰返?。我要等后面的主力?!?/p>
副將倒吸一口氣:“后面還有?”
她點頭:“三百騎兵,不會只靠兩艘船運來。真正的艦隊,還在三十里外?!?/p>
她頓了頓,聲音壓低:“等他們靠近海岸,再動手。我要讓他們知道——不是他們來找我們,是我們在這里等著他們。”
海風(fēng)吹亂了她的發(fā)。她一手扶住船欄,一手按在腰間佩劍上。
遠處,第二波船影開始浮現(xiàn)。
她抬起眼,盯著那片黑暗。
第一艘敵船緩緩駛?cè)牖鸸庹找秶?。船身破舊,但甲板加固過,隱約可見重甲士兵蹲伏其中。
她緩緩抽出半寸劍刃。
火光映在劍面上,一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