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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7章 太后立遺，傳位裴硯明正統(tǒng)（第1頁）

晨光剛透進(jìn)窗欞，沈知微站在裴硯身側(cè)，手指仍壓著袖中那張紙條。她沒有動，也沒有說話。昨夜的事太多，可眼下還不能分心。

太后的寢宮里安靜得很。藥爐在角落冒著輕煙，氣味淡得幾乎聞不到。帷帳低垂，遮住了床榻。宮人早已被遣出，只剩他們?nèi)恕?/p>

裴硯往前走了一步，聲音壓得很低：“母后?！?/p>

床上的人緩緩睜開眼。目光先是有些渙散，慢慢才聚焦在兩人身上。她抬起手，動作很慢，卻堅(jiān)定地指向門口。那是要清場的意思。

沈知微退了半步，低頭行禮。等最后一名宮女退出，她悄然啟動了心鏡系統(tǒng)。目標(biāo)：太后。

三秒靜默。

腦中響起冰冷的提示音：【知微這孩子，比清瑤強(qiáng)多了……硯兒有她輔佐，江山可托?！?/p>

她指尖微微一顫，隨即收回視線。那不是權(quán)謀，也不是試探，是真心的認(rèn)可。她沒料到會聽見這樣的念頭。

太后撐著身子坐起幾分，靠在迎枕上。一只手伸進(jìn)枕下，摸出一只錦盒。盒子不大，深紅織金，邊角已有些磨損。

她打開盒蓋，取出一枚玉璽和一卷黃綾。

“這是半月前我親自交內(nèi)閣封存的?！彼穆曇羯硢?，但字字清晰，“傳位于硯兒，正統(tǒng)無疑?！?/p>

裴硯雙膝落地，跪在榻前。他雙手抬起，接過了玉璽與詔書。指節(jié)因用力而泛白。

“兒臣謹(jǐn)遵母后教誨。”他說，“必與知微共守江山，不負(fù)所托?！?/p>

沈知微也跪了下來，位置稍偏半步，姿態(tài)恭順卻不卑微。“兒臣定竭盡全力?！?/p>

太后看著他們，眼神緩了些。她伸手，輕輕拍了拍裴硯的手背?！澳銖男【筒蛔屓耸⌒?。受了多少苦，我都看在眼里。可我一直信你能挺過來。”

裴硯喉頭滾動了一下，沒抬頭。

“那些想翻舊賬的人，以為我不說話就是病死了。”太后冷笑了一聲，“他們忘了，耳朵聾了還能看，嘴閉著也能寫字。”

她說完，從枕邊抽出一張紙，遞給沈知微。“你看這個(gè)。”

沈知微接過。紙上是幾行工整小楷，寫著“裴硯繼位，乃先帝遺愿，哀家親證”。下方有七名太醫(yī)聯(lián)署畫押，還有司禮監(jiān)用印。

“每旬一次，我都讓太醫(yī)來診脈，當(dāng)眾寫下神志清醒的證明?！碧笳f，“內(nèi)閣每月也會記錄我口述的政事意見。這些都在金匱里存著?！?/p>

她頓了頓，看向裴硯：“你要的不只是皇位，是堂堂正正地坐上去?，F(xiàn)在，沒人能再質(zhì)疑你。”

裴硯終于抬頭，眼底發(fā)紅。“母后……您一直都知道？”

“我知道你想查母妃之死。”太后低聲說，“我也想知道真相?？赡菚r(shí)候你還沒站穩(wěn)，我若開口，只會讓你更危險(xiǎn)?！?/p>

她閉了閉眼?！八晕已b病，裝失語。只要我還活著，你就還是名正言順的兒子，不是篡位的庶子?！?/p>

殿內(nèi)一時(shí)無聲。

沈知微低頭看著手中的紙。原來這位看似昏聵的老婦人，早就在暗中布好了局。她不動聲色地護(hù)住了兒子的根基，也保住了朝局的穩(wěn)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