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沒說話,只是將手中的紙卷折好,收入袖袋。
兩人并肩站在輿圖前。窗外傳來鐘鼓聲,已是午時。
她忽然開口:“東瀛不會罷休。”
裴硯點頭:“我知道。”
“下次來的,就不只是細作了。”她說。
“那就打到他們不敢來?!?/p>
她看著地圖上的海岸線,久久未語。
這時,一名內(nèi)侍匆匆進來,捧著一封新到的八百里加急。
沈知微接過信,拆開。
紙上寫著:明州漁民捕獲一人,自稱高麗使臣隨從,實為東瀛細作,口供已錄。
她看完,遞給裴硯。
裴硯掃了一眼,冷笑:“還想偽裝身份?”
他把信扔進火盆?;鹧骝v起,瞬間吞沒紙頁。
“傳我口諭?!彼f,“沿海所有漁村,凡發(fā)現(xiàn)陌生面孔,立即上報。隱瞞不報者,同罪論處。”
她點頭記下。
內(nèi)侍退下后,殿內(nèi)只剩兩人。
裴硯忽然問:“你說他們會什么時候再來?”
她看著火盆里燒盡的灰燼,說:“等我們放松的時候?!?/p>
他哼了一聲:“那他們就永遠等下去?!?/p>
她轉(zhuǎn)身走向門口。
走到門邊時,她停下。
“我會讓影鱗繼續(xù)盯住東海?!彼f,“只要有船動,我們就能知道。”
他坐在那里,沒有回應。
她拉開門,走了出去。
午后陽光照在青石臺階上,映出她長長的影子。
她走下臺階,一名女衛(wèi)迎上來,低聲說:“泉州來的密信,已經(jīng)燒了?!?/p>
她點頭,繼續(xù)往前走。
拐過回廊,遠處傳來鐘聲。
她伸手摸了摸袖中的海防圖冊,腳步未停。
前方宮道盡頭,一輛馬車正等著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