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把的光映在太子臉上,沈知微站在演武臺邊沿,看著他把木刀插進地面。裴硯的手還握著欄桿,肩背繃得筆直。
她轉(zhuǎn)身離開時,腳步很輕。
回到鳳儀殿,宮人迎上來替她解披風(fēng)。她抬手止住,目光落在案幾上一只青緞荷包上。那荷包繡著并蒂蓮,針腳細密,花心處綴了一粒珍珠,在燭光下泛著柔光。
“誰送來的?”她問。
“淑妃娘娘遣人剛送到的,說是賀您有孕安泰?!睂m人低聲答。
沈知微走近幾步,指尖撫過荷包表面。溫軟的緞面,淡淡的香氣飄出來,是荷花味,混著一點說不清的甜膩。
她不動聲色將荷包放在案上,坐了下來。
“退下吧?!彼f。
宮人應(yīng)聲退出。
殿內(nèi)只剩她一人。她閉眼,默念:啟用能力。
【是否啟用能力?】機械音響起。
是。
三秒靜止。
下一瞬,她聽見——
【這孽種若沒了,她還憑什么坐穩(wěn)鳳位?】
聲音冷而狠,像刀片刮過耳膜。
她睜開眼,盯著那荷包。手指慢慢收攏。
片刻后,她喚來心腹女官,命她取銀針、白絹、香爐。
荷包被小心打開。銀針探入夾層,抽出時針尖發(fā)黑。女官用白絹裹住針身,輕輕一擦,絹上留下淡黃痕跡。
“拿去試毒。”沈知微說。
又召太醫(yī)密診。脈案寫明:“胎氣微浮,心悸頻作,恐因外邪侵?jǐn)_。”
太醫(yī)低聲道:“此癥……常見于近麝者?!?/p>
沈知微點頭,讓他退下。
她取出紙筆,親寫密箋,字跡平穩(wěn):
“臣妾胎動不安,疑因外物所致,愿陛下明察?!?/p>
附荷包、染毒銀針、脈案,封入漆匣,交由貼身宮人送往御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