眾人沉默。
她放下筷子:“李家莊有人打傷百姓,背后肯定有主使。我不信你們不知道是誰?!?/p>
沒人說話。
她站起身:“明天我會公布打人者的供詞。誰參與囤糧、串價、傷人,名字都會貼出來。愿意自首的,減罪。包庇的,同罰?!?/p>
說完,她走了出去。
回到內(nèi)室,她點燃一支香,靠在椅上閉眼休息。腦子還在轉(zhuǎn):糧價、工錢、傷病登記、防疫藥方……
門外傳來腳步聲。
女官進來,聲音急:“娘娘,剛抓到一個探子,在行轅外轉(zhuǎn)悠。搜出身上有張字條,寫著‘李倉已松動,速調(diào)銀南下’?!?/p>
她睜開眼:“人呢?”
“關在后院?!?/p>
“審。”
女官遲疑:“要不要等您過目?”
“不必?!彼f,“直接用刑。我要知道他背后是誰,什么時候動手,錢往哪走?!?/p>
女官領命要走,她又叫住。
“等等?!?/p>
她從案上拿起一張紙,是今天剛送來的流民口糧發(fā)放記錄。她指著其中一個名字:“這個王氏,三天沒來領糧了。去查她家在哪,有沒有出事。”
女官記下。
她靠回椅背,手指輕輕敲著桌面。
外面風大了起來,吹得窗紙嘩嘩響。遠處工地的火把還在亮著,人影來回穿梭。
她忽然想起白天那個受傷的趙老三說的話。
穿黑衣的,常去找賬房喝酒。
她睜開眼,低聲說:“把李家莊賬房抓來?!?/p>
女官站在門口,沒動。
“現(xiàn)在就去?!彼f,“別驚動李員外。半夜動手,帶到后院審?!?/p>
女官點頭,轉(zhuǎn)身出門。
她坐直身子,重新點亮油燈。
燈芯爆了個火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