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清晨,孩子第一次睜眼。
沈知微抱著他,看著那雙清澈的眼睛。她忽然想起,自己重生那夜,也是這樣躺在黑暗里,等著一口氣斷掉。如今她活了下來,還生下了孩子。
她對青梧說:“把那把剪刀熔了,做成一枚長命鎖。”
青梧應(yīng)下。
裴硯走進(jìn)來,聽見這句話,站住了。
他看著那枚染血的剪刀,又看向沈知微懷里的孩子。
“好?!彼f,“我親自監(jiān)制?!?/p>
沈知微抬頭看他,笑了笑。
孩子在她懷里動了動,小手張開,像是要抓什么。
裴硯伸出手,讓他握住自己的拇指。
外面日頭升起,照進(jìn)窗欞。
沈知微靠在床頭,手指輕輕拍著孩子的背。她知道接下來會有更多風(fēng)浪,但她不怕。
她已經(jīng)不是那個任人宰割的庶女了。
她是有兒子的母親,是皇后的沈知微。
孩子打了個嗝,吐了點奶出來。
青梧連忙拿布去擦。
沈知微低頭看他,輕聲說:“吃飽了就好好睡?!?/p>
孩子閉上眼,呼吸漸漸平穩(wěn)。
裴硯坐在旁邊,手一直沒松開。
門外傳來腳步聲,是新的御醫(yī)來換藥。
沈知微抬起頭,看了看門口。
陽光照在門檻上,影子拉得很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