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還有。”她低聲說,“查一下最近三個月,有沒有東瀛商人進入杭州、紹興。特別是打著藥材、瓷器名義的?!?/p>
林七一頓?!澳鷳岩捎腥送L報信?”
“北狄剛想動手,東瀛就來了?!彼f,“世上沒有這么巧的事?!?/p>
林七領命,轉身離去。
殿內(nèi)重歸安靜。
裴硯走過來,站在她身邊?!澳阍谙胧裁矗俊?/p>
“我在想?!彼f,“東瀛為何偏偏選這個時候?!?/p>
裴硯皺眉?!澳闶钦f,有人在背后推動?”
“有可能?!彼种篙p敲沙盤邊緣,“裴昭殘部還沒清干凈。他們逃往海外的,不止一人?!?/p>
裴硯眼神一沉?!澳阋??”
“已經(jīng)在查?!彼f,“只是現(xiàn)在,先守住海防線?!?/p>
她拿起茶杯,發(fā)現(xiàn)茶早已涼透。
就在這時,外頭傳來急促腳步聲。
一名內(nèi)侍沖進殿門,聲音發(fā)顫:“娘娘!前線急報!”
沈知微放下茶杯,轉身。
“講?!?/p>
“陳提督率艦隊已于子時出港!寧波港目擊三十七艘戰(zhàn)船離岸,破浪號領航!目前全軍已進入預定海域,等待敵艦進入伏擊圈!”
沈知微點頭。“知道了?!?/p>
內(nèi)侍退下。
她走到窗前,望著漆黑的夜空。海上此刻正起霧,風向由南轉東,正是伏擊的最佳天時。
裴硯走到她身后?!澳阌X得這一仗,能贏?”
“能?!彼f,“但贏了之后,麻煩才真正開始?!?/p>
她轉身拿起另一份文書,翻開第一頁。
上面寫著:“查東瀛使節(jié)近三個月行蹤記錄?!?/p>
她提筆,在頁眉寫下一行小字:
“令密檔房徹查杭州海關出入船只,重點排查偽裝商船的軍事補給。”
筆尖頓住。
窗外,一陣風猛地撞開半掩的窗扇,吹滅了角落一盞燈。
火光熄滅的瞬間,她手中的筆掉在紙上,墨跡順著紙紋蔓延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