點名開始。
步兵營、騎兵營、工兵營依次報數(shù),聲音整齊。直到輜重營第三隊。
“李大山!”
無人應答。
“李大山!”
人群中一陣騷動。一名壯漢突然轉(zhuǎn)身,朝營門方向狂奔。飛騎早有準備,瞬間撲上將其按倒。搜身時,從他腰間摸出一枚銅牌,上面同樣刻著一個“昭”字。
沈知微走下高臺,親手接過銅牌。她舉起它,讓全軍都看得清楚。
“此人私藏逆黨令符,混入軍中圖謀不軌。”她聲音不高,卻傳遍全場,“即刻斬首示眾?!?/p>
刀光一閃,血濺黃土。
三軍肅立,無人敢動。
她轉(zhuǎn)身回帳,留下一句命令:“繼續(xù)清查,一個都不能漏?!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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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頭升至中天,排查仍在繼續(xù)。
又有四人被拘,其中兩人曾負責炊事,一人掌管傳令文書,還有一人竟是通訊副使的隨從。他們彼此之間并無往來痕跡,但審訊時皆咬牙不語,顯然受過嚴訓。
沈知微意識到,這些人采用的是“盲鏈”傳遞模式——每人只知上下線聯(lián)絡人,無法順藤摸瓜挖出全部網(wǎng)絡。
必須設局引蛇出洞。
她召集幾名心腹參軍,在議事帳中商議調(diào)度安排。故意當眾提及:“明日辰時,主力將移防西嶺,切斷敵軍退路?!?/p>
她說完,命傳令兵依此擬令,并安排副使連夜送往前線聯(lián)絡站。
她知道,真正的細作一定會把消息送出去。
夜幕降臨,營中戒備森嚴。她在帳中枯坐,等待結(jié)果。
二更天,哨衛(wèi)來報:一名傳令副使趁夜?jié)摮霰睜I門,被虎衛(wèi)當場擒獲。
帶回帳中,那人仍保持鎮(zhèn)定。沈知微讓人搜身,在他鞋底夾層找到半幅地圖,上面標注了三處接頭地點,分別位于雁門關外五十里內(nèi)的廢棄驛站。
她冷笑一聲:“你以為還能傳信?”
那人猛然張口,咬破牙齒間的毒囊。片刻之后,七竅流血而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