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皺眉:“你確定?裴昭雖除,余黨未盡。朝中還有人不動聲色地看著你,等著你出錯?!?/p>
“那就讓他們看?!彼f,“我走得正,行得穩(wěn),不怕人盯。若有一天倒下,也不是因為沒人幫我聽心聲,而是因為我做的事不夠好?!?/p>
他盯著她看了許久,終于松開手,點了點頭。
她走回案前,提起筆,在紙角寫下一行小字:不必知曉,亦能相信。
寫完,她放下筆,吹熄了蠟燭。
黑暗瞬間籠罩屋子,只有窗外星光灑進來,照在桌面上,映出紙頁的輪廓。
她坐在那里,沒有動。
腦中再沒有響起任何提示音。
那一夜,系統(tǒng)沒有再來。
裴硯站在窗邊,看著她靜坐的身影,忽然說:“你不怕失去最后這張底牌?”
她抬頭看他,聲音很輕:“真正的底牌從來不是知道別人怎么想,而是別人愿意跟著你走。我現(xiàn)在有了這個,就夠了?!?/p>
他沒再說話,只是走近幾步,在她身旁坐下。
兩人對坐于黑暗之中,誰都沒有點燈。
遠處傳來打更的梆子聲,三更已過。
屋檐上的風鈴輕輕晃了一下,發(fā)出一聲脆響。
她的手指搭在桌沿,指尖碰到了那張寫著字的紙。
紙頁邊緣有些粗糙,是新裁的宣紙未壓平的毛邊。
她輕輕捏住一角,將它翻了個面,不讓那行字再露出來。
窗外,一顆流星劃過天際,轉瞬即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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