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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66章 醫(yī)館惠萬民，仁政得四方傳頌（第2頁）

夜深了，其他人都退下。她獨自坐在燈下，翻看北狄商隊離宮的記錄。名字、人數(shù)、攜帶物品、出城時間，全都記在冊上。她看了一遍又一遍，直到確認沒有遺漏。

裴硯派人來傳話，說明日早朝要頒嘉獎令，表彰第一批推行醫(yī)館的地方官。

她應(yīng)了，卻沒動。

窗外月光斜照進來，落在桌角那份記錄上。她伸手摸了摸紙面，指尖停在“藥包加倍”四個字上。

這時，一名內(nèi)侍匆匆進來。

“啟稟娘娘，北境急報。”

她抬頭。

“懷遠鎮(zhèn)外十里，發(fā)現(xiàn)一支北狄小隊，原打算偷運藥材出境，被邊軍截下。他們說……是聽說大周免費施藥，想帶些回去救人?！?/p>

她盯著內(nèi)侍的臉，沒立刻回應(yīng)。

“人呢？”她問。

“押在鎮(zhèn)牢，等候發(fā)落?！?/p>

她站起來，走到窗前。夜風從縫隙鉆入，吹動燭火。火光一閃，映在她眼底。

“放了。”她說，“藥給他們一半。告訴他們，想活命，就別打仗?！?/p>

內(nèi)侍愣住?！斑@……是不是該先稟報陛下？”

她回頭看他。“你現(xiàn)在就去辦。天亮前，我要看到他們出關(guān)。”

內(nèi)侍不敢再多問，領(lǐng)命退出。

她重新坐下，翻開另一本冊子。這是明日要呈給裴硯的各地醫(yī)館擴建計劃。她拿起筆，在北境三州那一欄畫了個圈。

筆尖頓了一下。

她想起白天那個商人接過藥包時的表情。不是感激，是怕。怕大周太穩(wěn)，百姓太安，敵人連動手的機會都沒有。

這才是真正的勝。

她合上冊子，正要起身，外面又傳來腳步聲。

這次是裴硯身邊的近侍。

“陛下說，嘉獎令已擬好，明日早朝宣讀。他還說——”近侍頓了頓，“您若累了，不必熬夜?！?/p>

她搖頭?！拔也焕?。”

近侍退下后，她走到門口，望著漆黑的宮道。那邊通往乾清宮，燈火還亮著。

她知道他在等結(jié)果。

她轉(zhuǎn)身回屋，重新打開冊子，在圈出的三州名字旁寫下三個字：快、準、穩(wěn)。

筆尖落下時，墨跡微微暈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