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又轉向身旁暗衛(wèi),“傳令下去,宮中各門加強巡查,夜間禁足令延長至天明?!?/p>
沈知微卻搖頭:“不用這么急?!?/p>
裴硯皺眉。
“他們既然敢來,說明有退路。”她說,“你看這人小腿中箭還能掙扎突圍,顯然熟悉宮內地形。西井巷有地道的事,不是人人都知道。除非——”她頓了頓,“宮里早有人給他們畫好了路線。”
裴硯目光一冷:“你是說,還有內應未除?”
“劉醫(yī)官只是執(zhí)行者?!鄙蛑⒙曇艉茌p,“真正遞消息、定時間、劃路線的人,還在外面?!?/p>
這時,鈴女官快步回來,手中多了張紙條:“從首領懷中搜出的密信,用火漆封著,尚未拆開。”
裴硯接過,撕開一看,上面只有八個字:**“鳳棲已破,速取龍圖。”**
兩人同時沉默。
“鳳棲已破?”裴硯冷笑,“他們還真敢想?!?/p>
沈知微卻盯著那四個字,眉頭微蹙。片刻后,她忽然問鈴女官:“你們是怎么發(fā)現(xiàn)他們踩瓦無痕的?”
“回娘娘,”鈴女官答,“我們在屋檐飛角之間拉了極細銅絲,連蜘蛛網(wǎng)都掛不住的那種。只要觸碰,地下鈴鐺就會響。巡夜太監(jiān)故意繞遠路,制造漏洞,他們果然上當。”
沈知微點頭,又問:“那銅絲現(xiàn)在還在嗎?”
“還在。不過……”鈴女官遲疑了一下,“有一段斷了,就在通往主殿的廊頂。”
沈知微立刻朝那個方向走去。裴硯緊隨其后。兩人登上側廊高臺,鈴女官點亮燈籠照向屋脊。果然,一段銅絲從中斷裂,斷口整齊,像是被利器割開。
“這不是碰斷的?!鄙蛑⑸焓置嗣嗫?,“是割的。而且手法很快,幾乎沒發(fā)出聲音?!?/p>
裴硯沉聲道:“說明他們不止七人。至少還有一個高手,在外圍接應?!?/p>
“或者,”沈知微緩緩道,“這個人根本就沒進宮。他在外面等著,一旦計劃失敗,立刻切斷聯(lián)絡,銷毀證據(jù)?!?/p>
她轉身往下走:“現(xiàn)在最要緊的,不是審這個首領,而是找到那條地道的另一頭?!?/p>
裴硯跟著下來:“你知道在哪?”
“我不知道?!彼f,“但我可以問他?!?/p>
她徑直走向偏殿審訊室。門開時,忍者首領已被綁在鐵椅上,右腿傷口正在流血,但他一聲不吭,眼睛死死瞪著前方。
沈知微站在他面前,靜靜看了他三秒。
腦中提示響起:“心鏡系統(tǒng)激活,剩余使用次數(shù):七?!?/p>
她捕捉到一句話——“不能說出口,否則家族受罰?!?/p>
她退后一步,對裴硯說:“他不會開口。東瀛忍者從小受訓,寧死不說秘密。但我們不必問他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