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轉(zhuǎn)身走向內(nèi)室,取出一頁殘破的紙片。上面字跡模糊,只有一角寫著“戌時三刻,南巷角樓”。
這是她布在裴昭舊部中的暗線昨日傳出來的密報,尚未完全破譯。
她把紙片收好,不言語。
這時,殿外傳來急促腳步聲。
裴硯大步走進(jìn)來,龍袍未整,臉上帶著怒意。
“怎么回事?”他看向跪在地上的淑妃,“你敢害朕的孩子?”
淑妃渾身發(fā)抖,不敢抬頭。
沈知微迎上前,低聲將前后說了。
裴硯聽完,臉色鐵青。他走到淑妃面前,聲音極冷:“你知不知道,動皇后母子,是什么罪?”
“陛下饒命……我是被逼的……裴昭威脅我……”
“閉嘴?!迸岢幋驍嗨?,“你既知他是逆賊,還敢聽命于他,便是同謀?!?/p>
他轉(zhuǎn)頭對禁軍下令:“押出去,斬于宮門之外。頭顱懸竿,示眾一個時辰?!?/p>
“陛下!”淑妃尖叫,“我說了實話!我供出了幕后之人!按律不該……”
“律法?”裴硯冷笑,“朕就是律法?!?/p>
禁軍上前,拖著她往外走。她一路哭喊,聲音漸漸遠(yuǎn)去。
沈知微站在原地,沒說話。
裴硯走過來,握住她的手。“你沒事吧?”
她搖頭?!昂⒆舆€好?!?/p>
“從今日起,你的寢宮由羽林軍直守,任何人不得擅入?!彼曇舻统粒霸儆邢麓?,我不只殺一個妃子?!?/p>
她點(diǎn)頭,指尖微微收緊。
裴硯走后,她坐回軟榻,從袖中取出那張密寫殘片,輕輕摩挲。
南巷角樓,戌時三刻。
她知道,這只是開始。
外面天色漸暗,風(fēng)從窗縫鉆進(jìn)來,吹動案上一張未寫完的藥方。
紙頁翻動一下,露出背面一行小字:
“香丸三錢,藏于熏爐底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