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硯接過殘片,眼神驟冷。
她指向被押來的陳七:“他是內(nèi)鬼,已被制服。溪中死魚帶毒,敵營誤用為食,才提前暴露?!?/p>
裴硯盯著那男人:“你說你是被迫的?”
陳七低頭:“屬下一家老小都在他們手里……我沒辦法……”
“那你現(xiàn)在打算怎么辦?”裴硯逼近一步,“還想替他們遮掩?”
“不敢!”陳七猛地抬頭,“我可以交代聯(lián)絡(luò)方式!每次傳信都通過泉州西市一家茶鋪,掌柜姓趙,左耳缺了一塊!還有接頭暗語——‘春茶已到,可試新焙’!”
沈知微看向裴硯:“立即派人封鎖西市,抓人審訊?!?/p>
裴硯點頭,揮手召來副將:“傳令,全城戒嚴(yán),搜查所有可疑據(jù)點。活要見人,死要見尸?!?/p>
副將領(lǐng)命而去。
她轉(zhuǎn)身走向火堆旁的鐵匣,一腳踹開鎖扣。里面是一疊密信和一張名單。她快速翻閱,手指停在一頁紙上。
名單上列著十幾個名字,有軍官、有地方官吏,甚至包括一名工部員外郎。每個人名后標(biāo)注了職務(wù)、駐地、以及交接時間和地點。
她將名單遞給裴硯:“這才是真正的網(wǎng)。不止東南,連內(nèi)陸都有他們的樁。”
裴硯接過名單,臉色越來越沉。
就在這時,腦中機械音響起:
【檢測到裴昭核心黨羽,觸發(fā)“連根拔”任務(wù)】
她沒說話,只是靜靜看著火堆。
火焰跳動,映在她臉上,像一層流動的鎧甲。
裴硯低聲道:“你要親自查下去?”
她點頭:“這些人不能只靠刑部抓。他們藏得太深,必須用別的辦法?!?/p>
“什么辦法?”
“讓他們自己走出來?!彼f,“我會放出風(fēng)聲,說有一份‘裴昭遺令’落在孤島,誰能拿到,就能掌握整個地下勢力?!?/p>
裴硯看著她:“你會成為靶子?!?/p>
“我本來就是?!彼?,“從我登上這艘船開始,就沒想過全身而退。”
他沉默片刻,忽然伸手握住她手腕。
“你不準(zhǔn)一個人行動。”他說,“這次,我和你一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