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七低頭不語。
“你一個人做不到。誰幫你改賬?誰給你提供假?。俊?/p>
還是不答。
她轉(zhuǎn)身對親衛(wèi)說:“把趙五和孫九也抓來。分開審?!?/p>
不到一個時辰,兩人被帶到。趙五一見陳七就被按在地下,臉色瞬間變了。孫九顫抖著跪下,直接開口:“我招……是他們逼我的。我弟在他們手里?!?/p>
她讓文書記下供詞,然后下令:“三人分開關(guān)押,不得互通消息。銷毀所有偽賬,重新清點庫存?!?/p>
黎明前,最新統(tǒng)計送上來。過去十天,共丟失糧草一千二百石,相當(dāng)于五千士兵五日口糧。
她坐在中軍帳里,親手將三份偽賬投入炭盆?;鸸庥吃谒樕希婚W一閃。
銅牌再次取出,放在燈下。她對著空氣說:“七十三號,繼續(xù)查?!i’記不止在這兒,上面還有人?!?/p>
女官進來問:“要不要向陛下密報?”
“報。”她說,“就說后勤隱患已除,不必?fù)?dān)憂糧道?!?/p>
但她沒提具體是誰,也沒說如何處置。有些事,知道的人越少越好。
天快亮?xí)r,最后一份供詞送到。陳七在獄中寫下認(rèn)罪書,承認(rèn)收受敵方銀錢,負(fù)責(zé)虛報損耗、私運糧草。但他堅稱只認(rèn)識中間人,沒見過幕后主使。
她在供詞上畫了個圈,擱在一旁。
地圖仍攤在案上。西側(cè)那個叉還在。那里是糧道樞紐,也是唯一沒被徹底排查的地方。
她伸手摸了摸袖中的心鏡。今日已用七次,還剩兩次。
外面營地開始忙碌。炊煙升起,士兵列隊準(zhǔn)備新一天的運輸任務(wù)。
她端坐不動,手指輕輕敲著桌面。
忽然,一名文書匆匆進來:“娘娘,西線中轉(zhuǎn)點回報,昨晚有一輛糧車未按時抵達?!?/p>
她抬眼:“車牌號是多少?”
“丙字七十三號?!?/p>
她的手指頓住了。
那輛車,正是今早剛出發(fā)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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