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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87章 知微微服訪民間，系統(tǒng)阻疫病謠言傳（第2頁）

“過去五日，全城登記發(fā)熱病例共四十七人，皆因春寒侵體所致，已有醫(yī)館備案診治。無人死亡，更無傳染跡象?！?/p>

她拿出太醫(yī)院出具的文書，高高舉起?！斑@是官方記錄，隨時可查?！?/p>

有人喊：“那藥鋪賣的避瘟丹呢？是不是真的有用？”

沈知微回頭，示意醫(yī)官上前。其中一人打開帶來的瓷瓶，倒出一粒藥丸碾碎，放入水中化開。

“成分已驗，僅為甘草、薄荷與陳皮，無害但也無效。所謂‘避瘟’，純屬虛構(gòu)?！?/p>

臺下騷動起來。

她又道：“若有人仍不信，我愿當場試藥?！?/p>

全場驟靜。

她走到藥鋪伙計面前，伸手拿過一瓶“避瘟丹”，倒出一粒吞下。然后舉起空瓶展示：“這藥我吃了。若三日內(nèi)我發(fā)病，你們盡可指著鳳儀宮罵我欺民；若無事，則造謠者、囤藥者、哄抬物價者，一律按律治罪?！?/p>

人群久久沉默，隨后爆發(fā)出一陣歡呼。

當天中午，京兆尹拘拿五名散布謠言者，其中包括那名“游醫(yī)”和兩名藥鋪掌柜。經(jīng)查，他們背后均有王氏商號資金往來記錄。所售藥物確無毒性，但宣傳內(nèi)容全部造假。

傍晚前，告示貼遍全城。市集恢復交易，搶購潮退去。

沈知微回宮時天色已暗。她換了常服，在暖閣批閱今日收集的供詞。門開處，裴硯走了進來。

“聽說你當眾吃藥？”他站在案前，語氣平靜。

“事實擺在眼前，光靠文書鎮(zhèn)不住人心?！彼ь^看他，“百姓不怕病，怕的是被蒙在鼓里?！?/p>

裴硯點頭：“京兆尹明日會上奏此事。你打算怎么處置？”

“公開審理?！彼f，“不殺不重罰，只把證據(jù)擺出來，讓所有人看清——是誰想讓他們活在恐懼里?！?/p>

裴硯盯著她看了片刻，忽然說：“你總能在最亂的時候，找出那根線。”

她沒接話，只是將一份賬冊推到他面前。那是從藥鋪搜出的進出記錄，上面有一筆三百兩的支出，收款人寫著“東府陳記”。

“這不是第一次?！彼f，“去年冬災時也有類似傳聞，說是米倉失火，結(jié)果查到最后，是有人故意散播糧荒消息，提前囤糧兩個月。”

裴硯眼神冷了下來。

“這次幕后主使還沒浮出水面。”她合上賬本，“但他們急了。新政讓寒門有出路，商人不能隨意抬價，連百姓看病都有醫(yī)坊兜底。他們沒法再像從前那樣靠混亂賺錢?！?/p>

裴硯沉默片刻：“你想查到底？”

“我已經(jīng)在查?！彼酒鹕?，走到窗邊。宮燈映著她的側(cè)臉，“有些人以為制造一場恐慌就能逼百姓回頭求他們施舍，可他們忘了，只要真相還在，人心就不會亂?！?/p>

裴硯看著她背影，良久才開口：“明日朝會，我會讓京兆尹具本奏上。你準備怎么應對士族反撲？”

她轉(zhuǎn)過身，手里拿著一支朱筆，輕輕敲了敲掌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