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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20章 醫(yī)館推廣全國興，仁政得心民稱頌（第1頁）

鐘聲停了。

沈知微放下那片海草，起身走到書案前。燭火跳了一下，她抽出一份奏報，是松江醫(yī)館的月度匯總。三個月，接診三千一百二十三人，死亡病例減少六成。她提筆在頁眉寫下“可推”二字，墨跡未干。

門外傳來腳步聲，輕而穩(wěn)。

“娘娘?！迸t(yī)正站在門口，雙手交疊，目光平視。

沈知微點頭讓她進來。“松江的醫(yī)館試得成了，現(xiàn)在要鋪到各州?！彼龑⒁粌晕臅f過去，“這是《州郡醫(yī)館籌建章程》，你帶十人巡查組，逐州督辦?！?/p>

女醫(yī)正接過，翻開第一頁。里面寫得分明：每州設總醫(yī)正一名，由中央派遣，三年輪換；建館須有藥房、診室、隔離區(qū)；藥材供應由戶部與太醫(yī)院共管，雙印入庫。

“地方官若敷衍呢？”她問。

“申報建成，必須附三樣東西?！鄙蛑⒄f，“百姓按手印的診療記錄，藥材入庫清單，還有每月不少于二十宗治愈案例?！彼D了頓，“我會派人暗訪。扮作病人去試診，若發(fā)現(xiàn)空掛牌子，主官貶三級，永不敘用。”

女醫(yī)正低頭記下。

沈知微又取出一道詔書副本?！斑@道旨意用白話謄抄，發(fā)往各縣張貼。上面寫清楚：凡有病不得治者，可持此詔赴醫(yī)館求診，不受阻攔，違者斬。”

女醫(yī)正抬眼。“百姓會信嗎？”

“開頭不會?！鄙蛑⒄f，“所以首月診療全免。帶疫病孩童來就診的，贈米一斗，布一匹。”

女醫(yī)正沉默片刻，聲音低了些?！拔以谔t(yī)院時，見過太多孩子死在偏方上。家長寧肯燒香拜神，也不愿進官辦醫(yī)所。”

沈知微站起身，走到窗邊。夜風把簾子掀起一角，遠處宮燈連成一線。

“那就讓他們親眼看見活下來的例子。”她說，“你回去編一本《小兒常見病圖解》，畫清楚癥狀，配上簡單說明。讓鄉(xiāng)老在村口念給百姓聽?！?/p>

女醫(yī)正應了聲是。

“明日就出發(fā)?！鄙蛑⑥D(zhuǎn)過身，“先去江南八州，那里人口密，疫病多，最容易出成效。”

女醫(yī)正行禮退下。背影挺直，腳步?jīng)]停。

沈知微坐回案前，繼續(xù)翻看各地折子。

三天后，江南某縣。

清晨霧氣未散，醫(yī)館門前已排起長隊。一個中年男人抱著孩子蹲在角落，臉上全是汗。孩子臉色發(fā)青，呼吸急促。

坐堂醫(yī)正看了兩眼，立刻讓人抬進內(nèi)室。針灸三處穴位，又灌下一劑清熱湯藥。半個時辰后，孩子咳了一聲，睜開了眼。

男人當場跪下，額頭磕在地上。

“皇后活我兒命！”他喊了一聲。

旁邊人聽見了，紛紛圍上來問怎么回事。有人認出他是鎮(zhèn)東賣柴的張五，平日靠力氣吃飯，從不欠人情。他說的話，沒人不信。

當天下午，消息傳到鄰村。

又過一日，隔壁縣也來了人。

醫(yī)館門口的隊伍越排越長。有人帶著癱瘓老人，有人背著發(fā)熱孩童，還有婦人抱著剛出生就抽搐的嬰兒。

巡查組抵達時，正碰上一場爭執(zhí)。

一名里正站在門口，攔住幾個衣衫破舊的村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