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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77章 盛世華章 帝妃共繪萬邦來朝（第1頁）

鐘聲還在宮墻上回蕩，沈知微站在偏殿門口，手里那張寫滿批注的紙頁已被收起。她沒有回頭，只對身側(cè)女官低聲道：“去查昨晚所有進出檔案房的人，一個都不能漏?！迸兕I(lǐng)命退下，腳步輕而穩(wěn)。

她轉(zhuǎn)身步入正殿長廊時，天光已亮。今日是萬邦來朝的大典，宮門大開，禮樂齊備。各國使節(jié)按品級列隊等候，衣飾各異，言語低聲。她走過時，有人抬眼打量，目光落在她素色裙裾上，又迅速移開。

裴硯已在正殿高座旁立定，玄色龍袍襯得他身形挺拔。他聽見腳步聲，側(cè)目看她走來，微微頷首。她走到他身側(cè)站定，不偏不倚，與帝王并肩而立。

禮官宣唱，朝賀開始。

東瀛使臣率先出列，捧著貢單躬身行禮。他說了一通恭維話，末了笑道：“貴國女子亦可參政，實乃奇觀?！?/p>

殿內(nèi)一時安靜。

沈知微未動聲色，只輕輕抬手。女官立刻上前，將兩冊文書遞出——一本《寒門入仕錄》，一本《女子科舉策》。文書由內(nèi)侍依次傳至各國使節(jié)手中。

“非我朝女子特異，”她說，“唯天下英才皆可用耳?！?/p>

眾人翻閱，無人再言。西境使臣眉頭微皺，卻也低頭不語。北地小國使者更是不敢抬頭。

裴硯抬起手，示意禮繼續(xù)。各國貢單逐一呈上，金銀玉器、珍禽異獸羅列于前。宣讀完畢后，禮官高聲唱道：“萬邦敬服，共賀大周昌??！”

群臣山呼萬歲。

沈知微站在那里，聽著那一聲聲“萬歲”在殿中回響。她沒有笑，也沒有動，只是目光掃過諸使面孔。這些人嘴上說著恭順，心里未必服氣。但她知道，此刻他們不得不低頭。

儀式結(jié)束，眾人移步文華殿。此處早已備好長卷一幅，鋪于案上，名為《萬國來朝圖》。畫師執(zhí)筆立于一旁，手微微發(fā)抖。

“陛下，”他低頭請示，“此圖當由誰起筆？”

裴硯未答，轉(zhuǎn)頭看向沈知微。

她指尖輕輕觸了下耳后玉墜。

【系統(tǒng)啟動】

三秒靜默。

機械音響起：【只要他們看見陛下執(zhí)筆，就會相信這是天意】

她收回手，轉(zhuǎn)向裴硯，聲音很輕：“陛下若不先落一筆，臣妾如何敢續(xù)？”

裴硯看著她，片刻后伸手取筆。狼毫蘸朱砂，筆尖懸于卷首。他落下一字——“萬”。

接著是“邦”、“來”、“朝”。四字遒勁有力，如刀刻石。滿殿無聲，連呼吸都輕了幾分。

他放下筆，遞給沈知微：“此卷記盛世，更記一人。你我共書?！?/p>

她接過筆，沒有猶豫。墨色調(diào)勻，手腕微動，先勾遠山輪廓。線條淡遠，層層疊疊，似有云霧繚繞其間。

有人看出門道來了。

帝王題字，寫的是威儀；皇后執(zhí)筆，畫的是仁和。一剛一柔，相輔相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