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此時,南門轟然關閉。
緊接著,四面城頭火把齊燃,照亮夜空。鼓聲驟響,箭雨自兩側(cè)屋頂傾瀉而下。敵軍大亂,紛紛舉盾抵擋,卻見城墻上并無大批守軍,只有零星射手輪番射擊,壓制其行動。
主將怒吼:“中計了!撤!從原路退出去!”
隊伍調(diào)頭狂奔,沖向南門。可城門已被巨石封死,根本無法通行。
他們這才意識到,真正的殺局不在城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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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水峪谷口,火光沖天。
敵軍先頭部隊剛沖進谷道,便踩中引線。坡上烽燧點燃,火球順著油毯滾落,瞬間引燃整條通道。兩側(cè)高坡上萬箭齊發(fā),滾石如雨砸下。被困谷中的敵軍擠作一團,戰(zhàn)馬嘶鳴,人聲慘叫混成一片。
有人試圖攀爬陡坡逃生,卻被伏兵居高臨下射殺。輕騎已封鎖谷口,截斷退路。火勢越燒越旺,濃煙滾滾,熱浪逼人。
沈知微立于城樓暗室,透過窗縫觀察戰(zhàn)況。她指尖觸到耳后玉墜,最后一次啟用系統(tǒng):“探查敵首內(nèi)心。”
三秒靜默。
機械音響起:【搶了糧就往黑水峪撤,天亮前必須脫身!】
她眸光一冷,揮手下令:“點火。”
早已準備好的火把擲入糧倉四周干草堆。烈焰騰起,映紅半座城。敵軍發(fā)現(xiàn)退路被斷,糧倉起火,徹底陷入絕望。
主將拔劍欲突圍,卻被親兵攔?。骸白弑遍T!還有條小道!”
“北門?”她冷笑一聲,轉(zhuǎn)身對傳令兵道:“通知裴硯前鋒營——敵人要往北岔道逃,讓他們等著?!?/p>
話音未落,北方夜空忽現(xiàn)三道紅色信號箭。
是裴硯的人。
不到半炷香時間,鐵蹄聲由遠及近。裴硯親率前鋒騎兵自北面殺至,如利刃切入敵陣。殘敵本已混亂不堪,再遭夾擊,頃刻崩潰。刀光閃處,血染黃沙。
戰(zhàn)至拂曉,最后一股抵抗被剿滅。
沈知微走下城樓,踏上街頭?;饎菀严ǎ瑲垷熝U裊升騰。士兵正在清點尸體,搬運傷員。她下令:“敵尸集中掩埋,不得曝曬辱尸。各家撫恤名單即刻造冊,今日之內(nèi)送到戶曹?!?/p>
有校尉上前稟報:“共殲敵一千二百余人,無一人漏網(wǎng)。敵首死于火中,面目難辨,但從其佩刀判斷,確為裴昭舊部左護軍趙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