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知微又道:“周維安勾結(jié)逆黨,泄露考題,證據(jù)確鑿。交大理寺羈押,嚴審其同黨?!?/p>
禁軍上前,將周維安拖了出去。他一路掙扎,卻再不敢抬頭看任何人。
殿內(nèi)終于安靜下來。
太子站在原地,低頭看著手中的密函,手指微微發(fā)抖。
沈知微走到他身邊:“你現(xiàn)在想什么?”
“我在想……還有多少人,表面忠心,實則另有所圖?”他的聲音很輕,“我是不是太輕易相信別人了?”
“信任沒錯?!彼f,“但權(quán)力不能只靠信任支撐。你要學(xué)會看人,不是聽他說什么,而是看他做什么。周維安若真心為國,就不會急著離宮,更不會藏密函?!?/p>
太子點頭,慢慢將密函折好,放入袖中。
“兒臣明白了。從今往后,每一道奏章,每一個提議,我都要多問一句——這事,對誰有利?”
沈知微看著他,眼中閃過一絲欣慰。
“你能想到這一層,就不算白費今日這場風(fēng)波?!?/p>
她轉(zhuǎn)身欲走,又停下:“午后再議刑案時,叫上工部侍郎。有些事,不能只聽一面之詞。”
太子應(yīng)下。
她走出勤政殿,迎面風(fēng)卷著落葉刮過石階。遠處鐘樓敲了兩聲,日頭正高。
回到鳳儀殿,她剛坐下,腦中系統(tǒng)再次響起:【冷卻完畢,剩余使用次數(shù):六次】。
她閉了閉眼,睜開時目光沉靜。
這才剛開始。
裴昭的人不會只派一個周維安。
她提筆寫下一道手令:命東廠徹查近三個月與城南柳巷往來密切的官員名單,重點關(guān)注禮部、國子監(jiān)、翰林院。
墨跡未干,內(nèi)侍來報:“太子已在西廂房召集屬官,重新擬定策問題目?!?/p>
她點頭,未語。
窗外宮墻高聳,陽光斜照在磚面上,映出一道長長的影子。
太子坐在案前,手握朱筆,在紙上寫下第一道新題:
“何謂治國之本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