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樣的印。
禮部案還沒查完,贓款去向仍有缺口。當(dāng)時她以為是貪墨分流,現(xiàn)在看來,或許另有用途。
有人用朝廷的錢,養(yǎng)著前朝的根。
她抬眼:“你能確認(rèn)嗎?”
“能?!迸冱c頭,“不僅印一樣,連刻痕走向都一致。這種私印,每一枚都有獨特劃痕,就像人的指紋。這張箋上的劃痕,和賬冊上的完全吻合?!?/p>
屋內(nèi)靜了下來。
這意味著,北狄使團(tuán)帶來的密信,和大周內(nèi)部某個高官有關(guān)。而這個人,很可能參與了禮部貪腐案,甚至更深。
沈知微把小箋重新封好,放入鐵盒。“這事不能聲張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女官收起拓片,“我會繼續(xù)盯住使團(tuán)隨從,看他們有沒有私下傳遞消息?!?/p>
“小心行事?!鄙蛑⒄f,“別讓他們察覺?!?/p>
女官點頭,轉(zhuǎn)身離去,身影很快消失在回廊盡頭。
夜宴開始時,沈知微坐在裴硯身邊。席間歌舞升平,北狄使臣被安排在偏席,舉止得體,飲酒不多。他始終低著頭,偶爾抬頭看一眼御座方向。
裴硯舉杯示意,命人賜酒。使臣起身謝恩,雙手接杯,一飲而盡。
沈知微沒碰面前的酒。
她一直在觀察那人的眼神。他喝完酒后,嘴角有極短的一瞬揚起,快得幾乎看不見。不是感激,也不是放松,而是一種……確認(rèn)。
像是完成了某件事。
宴至中途,她借口更衣離席。裴硯看了她一眼,沒攔。
她在偏殿等了不到一刻鐘,裴硯跟了出來。
“有事?”他問。
“我想再看一遍那份國書原件?!?/p>
裴硯皺眉:“內(nèi)閣已經(jīng)審過,沒問題?!?/p>
“我不是懷疑內(nèi)容。”她說,“是懷疑它怎么來的。一個常年打仗的部落,突然愿意低頭通商,理由太單薄。而且他們的使臣……眼神不對?!?/p>
“怎么說?”
“他說‘愿永結(jié)盟好’的時候,心里想的是‘此信必達(dá)’?!?/p>
裴硯腳步一頓。
他知道她的心鏡系統(tǒng)。雖不知原理,但信她所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