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人全被制住,押進驛站搜身。林昭親手打開青銅匣,里面是一卷羊皮圖,繪著山脈走勢,標(biāo)注“龍脈中樞”,另有一份黃絹詔書,蓋著前朝玉璽印,寫著“傳位于正統(tǒng)血脈,討伐偽周”。
他冷笑一聲:“偽造得還挺像?!?/p>
當(dāng)場審問,俘虜供認他們是前朝余黨培養(yǎng)十年的死士,任務(wù)是接應(yīng)藏匿在沈家祖祠的地宮密使,取回龍脈圖譜與遺詔副本,再以沈氏血脈為名,在北境起事。
“我們以為沈家有人配合。”其中一人說,“那個送信的,說是沈家舊仆之子,還帶來了血書……”
“他不是沈家人?!鄙蛑⒙犕昊貓螅邙P儀宮案前,語氣平靜,“他是十年前被流放的軍中斥候,手腕上有烙印。他來送信,就是為了讓我們相信沈家通敵?!?/p>
裴硯站在她身旁:“現(xiàn)在證據(jù)齊全。地宮被闖,圖譜被盜,但他們拿到的是假的。真正的圖譜早就被銷毀,只剩殘片。而所謂的‘秘使’,根本不是沈家人,是你們前朝埋的棋子。”
他頓了頓:“該收網(wǎng)了?!?/p>
第三日午后,太極殿鳴鐘聚臣。
百官入殿,見裴硯立于丹墀之上,手握一卷黃絹,臉色冷峻。
“昨夜,禁軍在鳳棲山口截獲五名北來奸細?!彼曇舨桓?,卻壓住全場,“搜出前朝偽詔一份,龍脈圖譜殘卷一張,意圖以沈氏血脈之名煽動叛亂?!?/p>
底下有人低聲議論。
“沈家通敵?”一名御史忍不住開口,“皇后娘娘出身沈氏,此事是否……”
“你懷疑朕查錯了?”裴硯打斷他。
那人立刻跪下。
裴硯不理他,繼續(xù)道:“朕已命刑部提審,五人俱已招供。所謂‘沈家秘使’,實為前朝死士,借舊仆身份潛伏京外十年,只為制造皇后娘家勾結(jié)逆黨的假象。”
他抬手,侍衛(wèi)捧上那只青銅匣和燒焦的帛書殘片。
“這是從地宮取出的物證。門有撬痕,內(nèi)無他物,唯留此片灰燼。筆跡比對戶部存檔的老太爺手稿,不符。沈家從未參與此事。”
大殿安靜下來。
裴硯環(huán)視群臣,一字一句:“沈氏一門,忠良清白。自今日起,祖祠重修,列入皇室共護名錄。凡再有妄議皇后家族者,以謗君之罪論處,斬?!?/p>
無人再敢出聲。
消息傳到宮外,百姓紛紛議論。街頭巷尾有人說:“原來是我們錯怪了沈家?!币灿腥苏f:“難怪皇后能穩(wěn)坐鳳位,這等陰謀都被她破了?!?/p>
沈府上下松了一口氣。族老們連夜召集族人,焚香告慰先祖,稱沈家終得清白。
沈知微坐在鳳儀宮,聽著女官匯報各地反應(yīng)。
她沒笑,也沒說話,只是把那份供詞翻到最后一頁,看到一行小字:“任務(wù)失敗,主使者下令撤離所有潛伏人員?!?/p>
她合上紙頁,抬頭問:“那個秘使呢?”
“還在關(guān)著。沒再寫信,也沒求見?!?/p>
“繼續(xù)看著。”她說,“他既然敢來送信,就不會這么容易放棄。”
女官退下后,她起身走到柜前,取出那個小木盒。打開后,里面是那塊褪色的布條,繡著半個族徽。
她盯著它看了一會兒,忽然想到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