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群中走出一名老者:“祖制如此!女子當織布持家,捧書卷像什么樣子!”
沈知微不答,只對身后王令儀道:“把那本《天文志》拿出來。”
王令儀遞上手稿。她翻開一頁,舉高:“這是一位十六歲的農(nóng)家女寫的。她沒出過村子,卻能測雨旱、定耕期。你們誰能寫出這樣的書?”
無人應答。
她繼續(xù)道:“她說,去年春旱,村里不知何時下種,誤了農(nóng)時。她夜里觀星,發(fā)現(xiàn)北斗位置變化,推演出節(jié)氣規(guī)律,今年全村提前播種,收成翻倍?!?/p>
她環(huán)視眾人:“現(xiàn)在你們告訴我,是她的書折了福,還是救了命?”
人群開始騷動。有婦人低聲問:“我家女兒……真能進去念書?”
“能?!鄙蛑⒖粗爸灰雽W,就能進?!?/p>
那婦人回頭,拉起角落里的女孩,一步步走向書院大門。
沈知微走在前面,推開院門。院中已有數(shù)百少女,身著粗布衣裳,站得筆直。她們眼神明亮,像是久旱逢雨。
她登上講臺,手中仍握著那本《天文志》。
“今天,第一所女子書院正式開學?!彼f,“從今往后,天下女子皆有學路。誰敢攔,我就問一句——你比她更懂天時嗎?”
臺下寂靜片刻。
忽然,一名少女站起,聲音顫抖:“娘娘……我想學算賬。家里米鋪快倒了,沒人會盤賬?!?/p>
又一人起身:“我想讀醫(yī)書。我娘難產(chǎn)走了,我不想別人也這樣?!?/p>
接連不斷,數(shù)十人站立陳愿。
有的想學律法,替父申冤;有的想習農(nóng)政,助村抗災;有的只想識字,能讀懂家書。
沈知微靜靜聽著。忽覺腦中一震。
【檢測到某少女心聲——“原來我也可以光明正大走進學堂……”】
三秒后,提示消失。
她深吸一口氣,抬手示意。鼓樂響起,鐘聲回蕩。
“第一所女子書院,今日開學?!彼肌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