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你能執(zhí)行到位?!彼粗敖酉聛砦乙サ谖鍫I查賬冊。那些商人用什么名義通關(guān),背后有哪些官員簽字,都要挖出來?!?/p>
提督神色一緊:“您還要進去?”
“當然?!彼D(zhuǎn)身,“這事沒完?!?/p>
她重新戴上斗笠,沿著小路往下走。
提督跟在后面,忽然道:“娘娘,剛才抓到一個想偷渡出海的商人,他說……他知道是誰幫東瀛人打通關(guān)防?!?/p>
她腳步一頓。
“帶我去審?!?/p>
“就在前面臨時牢房?!?/p>
她加快步伐。風更大了,吹得她裙擺獵獵作響。
牢房設(shè)在廢棄漁棚里。那人被綁在柱子上,滿臉污垢,看見她進來,嚇得直往后縮。
“說?!彼驹谒媲啊?/p>
“我……我只是個跑腿的……真正做事的是津口稅監(jiān)劉大人……他收了東瀛三年孝敬,每年都給假文書……這次也是他放的永豐號……”
她聽著,沒打斷。
等他說完,她問:“還有誰知道?”
“還有……還有戶部一個書吏,負責核驗印鑒……他們是一伙的……”
她回頭看向提督:“立刻派人去津口,抓劉稅監(jiān),查封賬本。再去戶部,控制那個書吏?!?/p>
提督領(lǐng)命而去。
她站在牢門前,看著外面漸漸亮起的天色。
這件事牽出的不只是一個商人團伙。是官商勾結(jié),是邊防漏洞,是多年積弊。
她必須一查到底。
遠處海面上,一艘戰(zhàn)船緩緩靠岸。旗上繡著龍紋。
她知道,那是裴硯派來的使者。
但她沒有回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