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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65章 女子科舉策，世家怨聲載道（第2頁）

她看向裴硯：“陛下推行此策，不是為奪誰權(quán)柄，而是為了讓天下女子，多一條活路?！?/p>

裴硯沉默片刻，緩緩起身。

“詔令已發(fā)，不可收回?！彼曇舻统?，卻壓下滿殿喧嘩，“自即日起，凡阻撓女子赴考者，視同抗旨。地方官若暗中設(shè)卡，一律罷免?！?/p>

話音落下，殿內(nèi)驟然安靜。

禮部尚書嘴唇抖了抖，終究沒再說什么。他扶著拐杖，艱難站起，帶著身后眾人緩緩?fù)顺龃蟮睢１秤柏E，腳步沉重。

沈知微站在原地，直到最后一人離開。

她低頭看著手中的冊子，指尖輕輕撫過封面。這本《醫(yī)士錄》她準(zhǔn)備刊印千份，送往各州府醫(yī)館、學(xué)堂、女塾。她還要讓尚儀局編新教材，把那些真實案例寫進去。

裴硯走下御座，停在她面前。

“你早就算好了?！彼f。

她點頭?！笆兰曳磳κ潜厝?。但他們沒想到，我們手里有證據(jù)。不是空談道理，而是實實在在救過人的命。”

裴硯看著她，忽然問：“你不追查那個彎月符號了？”

她抬眼?！艾F(xiàn)在不是時候。宮里還有人盯著，動作太大，反而打草驚蛇。眼下最重要的是把新政推下去。只要女子能讀書、能考試、能出仕，將來哪怕有人想翻舊賬，也攔不住這股勢?！?/p>

裴硯默然片刻，終是頷首。

外面?zhèn)鱽韯屿o。有百姓聚集在宮門外，不知是誰喊了一聲：“皇后千歲！”

接著，越來越多聲音響起。

“皇后千歲！”

“我女兒也能去考試了！”

“陳娘子的書救了我家婆娘，如今她寫的策題要進考場了！”

聲浪一陣高過一陣，震動宮墻。

沈知微走到殿門口，望著遠處人群。陽光照在她臉上，她瞇了下眼。

一名小宦官匆匆跑來，手里捧著一份剛送來的公文。

“啟稟皇后，江州回信了?！?/p>

她接過，打開。

上面寫著：陳德確系江州籍，母族為沈家旁支。三年前曾在慈寧宮當(dāng)差，負責(zé)清理舊檔。離職當(dāng)日，曾進入內(nèi)務(wù)府庫房半炷香時間，守衛(wèi)記錄為“歸還雜物”。經(jīng)查，當(dāng)日庫房無其他人員出入。

她手指一頓。

陳德曾進過庫房。而那枚斷裂玉佩，正是從庫房流出的舊物。

她合上公文，沒說話。

裴硯走過來問：“怎么了？”

她遞過去，聲音很輕：“有人早就動手了。不只是調(diào)換玉佩，還在清名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