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七問:“真的假的?”
“假的。”沈知微說,“但要讓他們信是真的。”
阿七點頭:“屬下明白。只要有人開始互相懷疑,就不需要我們動手了?!?/p>
“還有一件事?!鄙蛑男渲腥〕鲆粔K木牌,遞給阿七,“把這個交給潛伏在敵營的線人。讓他找機會塞進主將的寢帳,藏在枕頭底下?!?/p>
木牌上刻著四個字:“血債血償”。
阿七看了眼,沒多問,收下離開。
沈知微坐回案前,翻開新的冊子,開始記錄今日所有情報。
她寫得很慢,一筆一劃都很穩(wěn)。
外面天色漸暗,宮燈一盞盞亮起。
她聽見遠處傳來鼓聲,是戍衛(wèi)換崗。
忽然,一名侍女匆匆進來:“娘娘,前線急報!”
她抬頭。
“東瀛主將下令焚燒營帳,全軍后撤三里,轉(zhuǎn)入防御陣型。同時派出兩支騎兵隊,一支往南求援,一支……”侍女頓了頓,“一支返回主營,清查所有飲水來源與后勤人員,已有十余名兵卒被當(dāng)眾斬首示眾?!?/p>
沈知微放下筆。
她終于笑了。
不是冷笑,也不是譏笑,就是很平靜地揚了下嘴角。
她站起身,走到窗前推開窗扇。
夜風(fēng)吹進來,帶著一絲濕氣。
她望著東方,那里是敵營的方向。
“他們在殺人了。”她說。
殺人,是因為害怕。
怕內(nèi)亂,怕背叛,怕看不見的敵人。
而她要的,就是這種怕。
她關(guān)上窗,轉(zhuǎn)身走向內(nèi)室。
案幾上的茶盞還在,水早已涼透。
她沒喝,只是伸手摸了下杯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