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她們怎會在此?……若我不歸,她們必被當(dāng)作叛族處死……】
三秒結(jié)束。
她心中已有底。
“我知道你在想什么?!彼岣呗曇簦澳阋詾闅⒘宋揖湍芊夂??可你忘了,北狄從不給降將家人活路。你若死在這里,她們也會被牽連。”
赫連烈瞳孔收縮。
“但我可以保她們?!彼f,“只要你放下武器,我送她們?nèi)刖?,賜田授戶,永不受辱。”
遠處一艘大船上,簾幕掀開一角。
兩名婦人被帶至甲板,由兩名女官護著。年長者懷抱幼兒,身上穿著北狄低階軍官家眷的服飾,雖洗得發(fā)白,卻整齊干凈。
赫連烈一眼認出那是自己的妻子和女兒。
他整個人僵住。
“你不可能抓到她們……”他喃喃道。
“你在北境有舊部通風(fēng)報信。”沈知微說,“我們也有眼線。她們?nèi)齻€月前就被接走了,一直安置在京郊。我沒動她們一根頭發(fā)。”
赫連烈喉頭滾動,眼中怒意漸退,取而代之的是掙扎。
他帶來的士兵也開始騷動。有人看向那艘大船,有人互相對視,顯然動搖。
“你只有一次機會?!鄙蛑⒄f,“現(xiàn)在投降,她們能活。再遲一步,我就讓她們看著你沉海。”
風(fēng)聲呼嘯,浪拍船身。
赫連烈低頭看著手中彎刀,手指節(jié)泛白。
許久,他緩緩跪下,將刀放在甲板上。
“我降。”
四周一片寂靜。
片刻后,其他戰(zhàn)船上的士兵陸續(xù)棄械,有人甚至主動解開弓弦。
沈知微揮手,數(shù)名水師將士登船,將赫連烈雙手反綁。
她走上前,盯著這個曾令北狄邊境聞風(fēng)喪膽的將領(lǐng)。
“你不是蠢人?!彼f,“但你選錯了主子。”
赫連烈抬頭看她,“你要殺我?”
“不。”她說,“我要你回去?!?/p>
她抽出佩劍,寒光一閃。
赫連烈還未反應(yīng)過來,雙掌已離體飛出,鮮血噴涌,灑入海中。
他慘叫一聲,整個人向前栽倒。
沈知微站在他身后,劍尖滴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