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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85章 知微新政保守阻（第2頁）

禮部尚書還想再言，裴硯抬手止住：“祖制固然重要，可太宗開科取士時，也曾被人罵作‘亂政’。若一味守舊，大周何談進(jìn)?。俊?/p>

他站起身，走下臺階，站在沈知微身側(cè)：“今日之議，非為一人之愿，乃為天下計。若有異議，可具折上奏，但不得阻撓施行?！?/p>

百官齊聲應(yīng)“是”，有人低頭，有人攥拳，也有人松了口氣。

朝會散后，沈知微隨裴硯轉(zhuǎn)入紫宸殿偏室。屋內(nèi)陳設(shè)簡樸，只有一張長案，幾把木椅。

她坐下，取出隨身攜帶的奏疏草稿，開始修改條文細(xì)節(jié)。筆尖蘸墨，一行行寫得極慢，每一句都反復(fù)推敲。

裴硯站在窗邊，看著她低垂的眉眼。陽光斜照進(jìn)來，落在她肩頭，衣料泛出淡淡青光。

“你早就知道他們會反對?！彼f。

“我知道?！彼龥]抬頭，“他們怕的不是新政，是失去特權(quán)?！?/p>

“可你點(diǎn)破戶部賬目，不怕他狗急跳墻？”

“他不敢?！彼畔鹿P，“貪墨未清之前，他只會縮著。真正要防的，是那些嘴上說著忠君愛國，心里卻想著攀附裴昭的人?！?/p>

裴硯沉默片刻：“御史大夫……你沒當(dāng)場揭穿他?！?/p>

“揭得太快，反而打草驚蛇?！彼а劭此白屗^續(xù)通消息，我們才能順藤摸瓜?！?/p>

裴硯點(diǎn)頭。他走到案前，拿起那份修改中的奏疏，看了幾行，忽然問：“明日，隨我去看看吧?！?/p>

沈知微抬眸。

“去城外村落。”他說，“親眼看看，這些政策落到百姓頭上，到底是什么樣子?！?/p>

她輕輕點(diǎn)頭：“好?！?/p>

窗外日影西斜，宮燈陸續(xù)點(diǎn)亮。偏室內(nèi)燭火搖曳，映在墻上的人影拉得很長。

沈知微重新執(zhí)筆，在“女子官學(xué)”一條下加注：首設(shè)三所，分別置于江南、中原、河北，由朝廷直管，地方不得干預(yù)。

她寫完這一句，正欲翻頁，門外傳來腳步聲。

一名內(nèi)侍捧著厚厚一摞文書進(jìn)來：“娘娘，這是各州上報的女子科舉初試名冊節(jié)錄，禮部剛送來的?！?/p>

她接過，隨手翻開一頁。江州籍考生中，那個被族中逐出、靠抄書為生的女子，名列榜首。

她手指在名字上停了一瞬，然后合上冊子：“放這兒吧?！?/p>

內(nèi)侍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