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臣妾不敢打擾陛下?!鄙蛑⒆哌M來,將文書放在案上,“但這件事,不能再壓下去了。”
裴硯翻開第一份,是太醫(yī)開的保胎方子。第二份,是藥渣檢測結(jié)果,寫著“含麝香,劑量足以致滑胎”。
他目光一頓。
“這藥,我喝了一口就停了?!鄙蛑⒄Z氣平靜,“太醫(yī)說是安胎的,可我心里不踏實。后來查出來,是他親手配的藥,里面加了東西?!?/p>
裴硯盯著那份檢測文書,指節(jié)慢慢收緊。
“我已經(jīng)讓人查了?!鄙蛑⒗^續(xù)說,“昨夜太醫(yī)院有人燒賬頁,今天早上又有淑妃宮的人偷偷丟棄帶毒的藥匣。痕跡對得上?!?/p>
裴硯猛地站起身,聲音冷了下來:“誰給她的膽子?”
“臣妾不知道主使是誰?!鄙蛑⒖粗?,“但我知道,這毒要是成了,皇嗣斷絕,后宮大亂,最后得利的是誰?!?/p>
裴硯盯著她看了幾秒,忽然抓起朱筆,在文書上批了一個“查”字。
“禁軍接管太醫(yī)院,所有涉事人員軟禁待審。淑妃宮上下,不得出入。涉案人押入冷宮審訊,我要知道背后是誰在動手?!?/p>
“是?!笔塘⒌膬?nèi)官連忙接過命令退下。
沈知微站在原地沒動。
裴硯看著她蒼白的臉色,語氣緩了些:“你回去休息,這事交給我?!?/p>
“臣妾想親自聽審?!彼f,“畢竟,這是我肚子里的孩子。”
裴硯沉默片刻,點了頭。
冷宮門口,天陰著。
被捕的嬤嬤跪在地上,手腳發(fā)抖。她嘴硬得很,一口咬定藥匣是別人塞給她的,她不知道里面有東西。
沈知微站在她面前,沒穿華服,只披了件素色斗篷。她看著這個女人,聲音不高:“你若不說,明日就按‘謀害皇嗣’定罪。株連全族。”
嬤嬤身子一顫,頭低了下去。
“我不是主謀……我只是替人收的?!彼K于開口。
沈知微不動聲色,啟用了心鏡系統(tǒng)。就在嬤嬤張嘴的一瞬間,她讀到了三個字——“趙良娣”。
她冷笑了一聲。
“帶趙良娣來?!彼D(zhuǎn)身對宮衛(wèi)說。
話音剛落,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。一名年輕女子被兩名宮衛(wèi)架著走來,臉上還有淚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