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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59章 祭典前夜敵謀現(xiàn)（第1頁）

沈知微快步走進御書房，手里緊握那封從暗閣取回的巡查記錄。燭火在她臉上投下淺淡的影，她沒有停頓，直接將本子放在裴硯面前的案上。

“三日前巡河隊發(fā)現(xiàn)的無旗商船，說是私鹽販運被驅(qū)離?！彼曇魤旱煤艿?，“但老碼頭那片水域，夜里根本不會放行民用船只進出?！?/p>

裴硯抬起頭，指尖還捏著朱筆。他合上奏折，目光落在那行小字上，片刻后冷笑一聲：“驅(qū)離？怕是換了旗號，就地停泊?！?/p>

沈知微點頭?！拔乙炎屓瞬榱私迦粘菛|水道通行簿，那艘船登記為‘順安號’，載重八百石，申報貨物是粗麻布。但它進出時吃水深度接近滿載，且兩次靠岸都在戌時之后，避開白日巡檢?！?/p>

裴硯站起身，走到墻邊的地圖前。他伸手一劃，指尖停在老碼頭西側(cè)的一處隱蔽泊口?！斑@里水淺，大船不能靠岸，只能用小艇轉(zhuǎn)運。軍械體積大、分量重，他們得連夜搬運，至少需要三天。”

“現(xiàn)在永濟街那邊已經(jīng)亂了?！鄙蛑⒄f，“假解藥讓他們以為計劃敗露，必然急于聯(lián)系主事人。昨夜陸沉的心聲提到‘子時接貨’，說明最后一批物資還沒交割。”

裴硯回頭看著她。“你是說，祭典之前，他們還會動？”

“不是還會動?！鄙蛑男渲腥〕瞿欠饷苄?，“是已經(jīng)在動了?！?/p>

她將信遞過去。裴硯拆開看過，臉色一點點沉下去。信中詳述了祭典當(dāng)日的行動安排：正午樂舞獻禮時，以煙火為號發(fā)動突襲；一路混入儀仗挾持太子，一路點燃宗廟側(cè)殿制造混亂，另一路則由宮內(nèi)接應(yīng)打開西華門，引外兵潛入。

“筆跡呢？”他問。

“比對過了，出自裴昭舊幕僚之手。雖經(jīng)偽裝，但轉(zhuǎn)折處的習(xí)慣性頓筆一致?！鄙蛑㈩D了頓，“更重要的是，送信的太監(jiān)剛才在外候著，我用了心鏡系統(tǒng)。”

裴硯看向她。

“他心里只想著一句話——這密報若錯一字，全家死絕?！彼f，“這不是假消息，是他們內(nèi)部最高級別的指令?！?/p>

屋內(nèi)一時安靜。燭芯爆了個小響，火光晃了一下。

裴硯轉(zhuǎn)身走向沙盤，手指沿著祭典路線緩緩移動。“宗廟、儀仗、宮門……三個點同時發(fā)難，目的不是殺人，是制造恐慌。只要皇室出一點差池，朝局立刻動搖?！?/p>

“他們賭的就是場面大、反應(yīng)慢?！鄙蛑⒆叩缴潮P邊，“百姓看熱鬧，禁軍不敢輕舉妄動，刺客混在禮官樂師里，動手前沒人能分辨。”

裴硯盯著沙盤看了許久，忽然開口：“太子不能去?！?/p>

“我已經(jīng)安排好了。”沈知微說，“讓身形相近的小世子代為出席，穿戴規(guī)制禮服，遠遠看著無異。真身由鈴女官親自護送，現(xiàn)已被安置在冷宮密室，周圍布有三層暗衛(wèi)?！?/p>

裴硯微微頷首?！白趶R那邊呢？”

“側(cè)殿早已清空，所有祭祀器物提前移走。我在回廊夾壁埋了弓弩手，一旦有人闖入，箭雨可封死出口。”她指向沙盤上的位置，“二十名暗衛(wèi)會混進儀仗隊，替換可疑人員。他們佩啞鈴刀，動作無聲，必要時能瞬間控制全場?！?/p>

“西華門守將？”裴硯問。

“換成你親信的校尉，今晨已到任。他帶的人全是北疆老兵，口令每日三換，閘門機關(guān)也重新校準，隨時可以落鎖。”

裴硯沉默片刻，忽然道：“你不必上臺?！?/p>

沈知微一怔。

“你是貴妃，按例要觀禮。”他說，“但他們知道你會防備，未必敢在你眼皮底下動手。你留在宮中調(diào)度，更安全。”

“正因為他們會這么想?！彼币曋八晕也疟仨毘霈F(xiàn)。他們以為我會避險不出，才會放松警惕。只要有人動殺機，我的心鏡系統(tǒng)就能捕捉到。”

裴硯盯著她看了很久。他的眼神很沉，像是壓著什么沒說出口的話。

最終他只道：“你要留多少次機會？”

“今日還沒用過?！彼f，“昨夜一次，尚余八次。我算過冷卻時間，關(guān)鍵時刻足夠支撐三輪讀心?！?/p>